这是王春梅眼中传递出的情绪。
纪冰垂眸凝视着她,带着淡淡畅快的笑意。
就是要看她发疯,看她崩溃,看她像疯狗一样怒吼。
纪冰并没觉得丢脸,也没什麽不能让人知道的。
看了就是看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如果此刻撕开她嘴上的胶布,她敢说:“我喜欢阮雨,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有什麽问题吗?”
王春梅一定会气得跳脚吧。
“怪不得你整天跑去找那个瞎子,你们走得那麽近,恶心,你们真是太恶心了。”王春梅低吼着,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光盘,踩在纪冰的脸上,“你们背地里竟然搞这种恶心事,看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她使了狠劲,纪冰头微偏,光盘滑到下颌。
‘咔吧---’断成两截。
可王春梅并没有放过她,光盘断开的尖头扎进纪冰的皮肉,右边的下颌处瞬间冒出鲜血。
像是在对待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要在她的脸上刻下耻辱的烙印。
*
下午四点多,阮大成去接阮朝朝放学。
“小雨,面包和牛奶放在桌子上了,晚上我带朝朝出去吃,就不在家做饭了,你一会儿起来自己吃点,吃完了早点睡。”阮大成敲了敲房门,“你那个什麽朋友说下午来找你,门我就不锁了,你不要出去乱跑。”
他说完,也没进去,转身走了。
并不知道屋内的人没有听见。
阮雨中午被叫起来,迷迷糊糊吃了碗饭。
昨晚做福袋做了很久,绳子编了拆,拆了编,想要做好看。
今天醒来,头都昏沉着。
匆匆吃完饭,又摸索着福袋仔仔细细检查了很多遍,打着瞌睡,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期间醒过一次,拿过手表按了下。
【下午,一点十七分】
她才放心地又睡了会儿,等到彻底清醒。
她又拿过手表按了下。
【下午,两点五十六分】
“纪冰。”她叫了声,无人回应。
下了床,穿好裙子,又用梳子把长发梳整齐,垂在脑後。
接着把两边鬓角的头发别在耳後,手指抓了抓齐刘海,咧开嘴,笑了下,挤出圆圆的小梨涡。
“这样应该很好看了吧。”她喜滋滋地自言自语。
然後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右手拿着盲杖,左手拿着福袋,走出卧室。
“纪冰。”她又接连叫了好几声,还是无人回应。
她眉头轻蹙了下,“爸爸,爸爸。”
屋子里安静极了,压根不像有第二个人存在。
她心下觉得奇怪,又折回房间,拿出手机,按了第二个按键。
另一边,纪冰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倏地挣扎起来。
是阮雨,一定是阮雨打来的。
可全是徒劳的,王春梅轻而易举就掏出她兜里的手机,也没看,扔到地上,疯狂地踩。
她精神紧绷到极点,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疯狂。
她无暇去考虑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她慌乱极了。
此刻,这个房子像是一个禁室,不能让别人窥探到里面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