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几个大钱就能买上那麽许多,等我回头去那百年老字号买上一些,给你们分一分。”
徐柏不要,“外头的那些都不好吃,你自个儿买了自个儿留着就是。”
顺子气哄哄的走了,果真拿了钱出来,让小牛子出去跑趟腿。
“就找那百年老字号,多带几样腌菜回来,我就不信找不出来更好吃的,到时候给他们两个分一点,我才不像他俩那样小气。”
福生稍微稳重些,一般不掺和这事,他就是觉得府里最近有些平静的可怕。
之前大老爷和周大娘子闹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说话。
按照周大娘子的性子,这可不同寻常。
福生打了个激灵,觉得入了秋天就是冷了,不觉裹紧了衣裳。
何娘子没去找周大娘子,周大娘子却让身边的平春过来叫何娘子过去。
原是周大娘子一早就被梁老太太叫了过去,说了中元祭祀的事情。
往年都是在府里办的,今年老太太发了话,要去寺里面打七日醮,那些香花灯烛和五供都不需要府里准备,只要多准备些纸扎的冥器就行。
老太太还特意吩咐,“大朗君的媳妇到底年轻了些,我想着还是你来做这些比较稳当。”
周大娘子只能应了,回头就和梁妈妈诉苦,觉得何娘子是个奸诈的。
“果然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办个宴会都不能,还让我来劳心。”
何娘子就这麽被叫了过来,王妈妈趁着何娘子去收拾的功夫,拿了些小银鱼给平春,让她给透漏个口风。
平春拿了钱,轻轻摇了摇头,王妈妈脸色就白了起来,觉得嘴里好一些的口疮又疼的厉害。
何娘子知道定然有这麽一遭,出门的时候还提前吃了一个点心,猛喝了一口茶。
本来因为宋小娘和大朗君,周大娘子对何娘子就一直说不上多好,平日里能不见就不见,这次去了,还不知道要耗多长时间。
走之前,何娘子还深吸了好几口气,没让王妈妈过去,“左右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妈妈去了没得受累。”
王妈妈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也不知道怎麽劝何娘子,心里已经盘算着一会儿实在不好就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对大朗君虽然也一般,但好歹比周大娘子好一些。
周大娘子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别看她也学了别的大娘子,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只那佛珠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她一着急起来,就会把佛珠扯断,得再换一个新的戴。
周大娘子身边的妈妈姓赵,後来嫁给了大老爷身边的管事,大家夥也就不再叫她赵妈妈,改了口叫梁妈妈。
梁妈妈看着周大娘子眼下面的乌青,上前抚了她的胸口让她顺气,也不敢说老太太的不是,只能换了话头。
“中元节的事情说来也好做,怎麽也是有惯例的,不过娘子也是,何苦和大老爷一直作对,没得让那起子小人看了笑话。”
那起子小人说的就是西府的钱大娘子,之前七夕的时候,钱大娘子可是好好在周大娘子跟前得意了一阵,明里暗里让周大娘子这个年纪,就不要天天拈酸吃醋的。
周大娘子和大老爷之前因为宋小娘的事情闹了一场,这时候还没有和好,周大娘子被钱大娘子阴阳怪气气的胸口起伏着,回来一晚上就没有睡好。
大老爷可从来没有主动低头过,还歇在书房那边,周大娘子起来犯了头疼,都不说看上一眼。
周大娘子没说话,只让梁妈妈操心着些中元节的事情。
何娘子是个木讷不爱说话的,过来就行礼,不让起就不起,周大娘子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话,何娘子只垂着眼睛,都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看到何娘子这个样子,周大娘子觉得头更疼了。
“没一件顺心的事情。”周大娘子自儿个说的都没意思,把何娘子赶到小佛堂,让她在那里抄抄经拜拜佛,也想不出来别的法子。
梁妈妈在外头一直守着,有些心疼的看着疲惫的周大娘子,劝她去炕上歇一歇。
明明周大娘子的年岁也还不大,可这些年熬下来,不知道比同岁的大娘子看着老了多少。
“夫妻两个,总要有一个低头的。”梁妈妈劝周大娘子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哽咽,“咱们何苦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周大娘子早就想服软了,侧着身体躺了一会儿,鼻子闷闷的说,“把绿夏给大老爷送过去吧。”
梁妈妈心里一惊,打扇子的手就顿了下来。
“不是说要把她提成一等大丫鬟,这突然给了大老爷……”
周大娘子不等梁妈妈说完就打断了,“我早就看绿夏是个不安分的,你看她长得那样,一把水蛇腰细的,早给了也省得我日日防着她。”
梁妈妈都不知道该怎麽说周大娘子,从新妇的时候就是这样,总疑心身边的丫鬟,偏偏一和大老爷闹起来,不想着别的法子去哄,就找了小娘给他塞过去。
就说大朗君如今已经这样大,为了二郎君也好,为了府里安稳也好,合该该拉拢着些,偏大娘子又是找了宋小娘过来伺候,又是让何娘子抄经的,就不怕大朗君心里真恼了。
梁妈妈想劝也不知道怎麽劝,叹了一口气往外面走,还不知道怎麽和绿夏说。
想了想,梁妈妈干脆去找了绿夏的爹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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