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有点意思儿
江刑到校门口的时候,肖煜刚刚和贺阳鑫招手说了再见,随即坐上车去。
他紧随其後,在大雨中拉开车门,静静地盯着车里的肖煜,眼底一阵阴郁。
肖煜注意到江刑的模样,有些吃惊,他看着江刑捏在手里的伞,又看看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他,诧异道:
“江哥,这麽大的雨,你怎麽没打伞?”
江刑当着他的面,把伞直接撅成两半,然後扔在大雨里,回答:
“它坏了。”
肖煜:“……”确实有点神经。
他强撑起笑脸,只好配合江刑:
“那,坏了就坏了吧,快上车,我回头给你买一个好伞。”
江刑白了他一眼,“不需要,我不要别人不需要的垃圾。”
肖煜可能想到了什麽,但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真的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江刑了。
车子在大雨中缓缓开走,雨越下越大,几乎要倒下来似的,那雨刷都来不及扫就又狠狠下满一车玻璃。
看着这个天气,肖煜不免担忧起明天扫墓的事情,也不知道这雨什麽时候会停。但不管会不会停,他都一定要去扫墓,这是他跟金管家说好的。
半个小时後,总算在塞车和大雨中到了家,江刑拉开车门就窜进大门,一路朝着二楼去,丝毫没有管前来给他递毛巾的女佣。
肖煜後面进去,女佣又把毛巾递给了他,肖煜接过毛巾,轻鞠一躬表示感谢,紧随着江刑前面的步伐一起上了二楼。
他走到房间门口,发现江刑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有着什麽动静,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双眼睛透过门缝朝里面看去,眼前一片不可思议的画面。
只见江刑脱掉浑身沾满雨水的湿衣服,正赤着身体往身上套睡袍,他倒吸了口凉气,不料江刑的耳朵实在灵敏,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声音,回头质问:
“谁?!”
肖煜惊慌失措,转身推门钻进自己房间,靠在门口上下喘息换气。
江刑拉开门,发现对面的门口地毯有点歪,嘴巴微微蠕动後,转身关上房间的门,回到鸟笼,打开旁边的抽屉,在里面的保温箱里夹起一只幼鼠,那幼鼠蠕动着身体,他把镊子伸进鸟笼,那黑蛇吐着蛇信儿慢慢靠近幼鼠,一口吞进了嘴里。
他观赏黑蛇的一举一动,脑海里是肖煜和自己最近几天的相处,大概能感觉到,肖煜一直在向他示好,但这种示好让他感到不适。
一定是和他父亲一样虚僞的人,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示好,如果会,那一定另有所图。
江刑时时刻刻猜忌着别人,除了母亲,他真的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了。
江刑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黑红色厚重的绒窗帘遮挡在窗户,让原本就阴暗的房间更加混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沉木香,唱片机被打开,随着不停旋转的黑色唱片,传出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肖煜隐约也能听到这阵交响曲铿锵有力又回旋悠扬的乐声,他也去卫生间洗了把澡,洗澡的时候,脑子里又闪过江刑刚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那具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迷人。
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完美的皮囊的。
肖煜洗完澡换上了一身运动服,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上记录着各科课堂上的许多重点知识,是他专门抽出课间时间整理好的,是他帮江刑弄的。
不管江刑那忽高忽低的成绩到底是什麽情况,至少现在他接下江盛的嘱托,怎麽着也得做出点什麽来回报江家对他的收养之恩。
景姨上楼来叫二人吃饭,肖煜先开了门,景姨离开後,江刑也开了门,二人四目相对,肖煜顿时一慌,连忙把笔记本都藏到了身後,对江刑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来。江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