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封熤眉头拧紧,语气里带着丝凉意,“别胡闹,你跟着一起回去。”
“那你独自一个人走了,那怎麽办?”
陶书禾此时的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了丝不易察觉到的脆弱与无助,甚至还有了些哭腔。这些细微的细节却被封熤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心里仿佛进了些很烫的东西,虽然感觉全身都都变得温温的,同时却又在不停灼烧他的心脏。他无奈地安抚她,“别怕,我会没事的。”
“我当时知道你会没事的。我的意思是那我呢,你不在我身边,那我怎麽办。”
“你不是说在任何时候你都不会看着我一个人独自犯险吗,你要食言了吗。”
在短短这几天的时间,陶书禾所经历过的种种都不断刷新着她的认知以及也在不断击破她的心理防线。
此刻的陶书禾也分不清是封熤需要她,还是她需要封熤。
但是她清楚,在这个时候她是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的。
即使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在逾矩,这是在将她自己说过的话发过的誓全部都抛在一边,亲自将她自己的脸面放在脚下踩。
但是她顾不上谁输谁赢什麽脸面了,如今的她只想要和他在一处,仅此而已。
封熤拗不过她,见雨慢慢转小,最终只能点头同意她留在原地等他。
虽然雨在慢慢转停,但防止土坡有再次滑坡的危险,她只能坐在不远处的上坡路的石壁边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钟慢慢过去,陶书禾靠坐在侧壁焦急地等封熤。
她不停地低头看表,然後看着不远处的土坡处的情况。
直到不远处传来封熤的声音,“我找到他们了。”
陶书禾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土坡前回应他道:“人怎麽样?”
“小男孩状态不错,他爷爷…”
“他爷爷情况不太好,感觉是由于脱水高烧导致有些半昏迷状态。我给他喝了点水吃了药补充了葡萄糖,但是具体是不是有其他情况还是需要尽快就医才能确认。”
封熤找到他们爷孙俩时,他们正现在身处在一个不大的山洞里。照李岩所说,是两人在逃亡途中突发泥石流被挡住了去路,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万幸他们偶遇了这个山洞。
但虽有山洞庇护,但爷孙俩在之前被雷暴雨冲刷还是浑身湿透了,山里气温在慢慢降低导致他们混身发冷一直在寒颤。
封熤拿出随身携带的救援设备,先让两人把湿衣物脱下拿出毛毯给他们披上,再拿出铝箔急救保温毯封住洞口,最後没忘记给二人测量体温。
渐渐地洞内温度回升,二人的体温表也到了时间,封熤将体温表取出。
李岩36。6摄氏度,而他爷爷却高达39。1摄氏度。
封熤急忙拿出急救盒里的退烧药给李爷爷服下,接着走出了洞口和陶书禾汇报这里的情况。
现在天空几乎已经全黑了,夜晚的山里温度在急剧下降,好在雨也在慢慢转停。
但几人又等了好久,发现救援队还是迟迟未到。
封熤拿出随身携带的野外温度计,发觉如今周围的气温已经低至16摄氏度了。
而此刻陶书禾环抱着自己靠坐在山壁边,她能感受到气温在下降,身上这一身保温防雨服好像在慢慢失去作用,她的身体在发抖。
但她又不想给封熤带来麻烦,相信救援队很快就会赶来,她只好一直把头埋在臂弯里忍着寒冷,在心里一直希望事情都会进展顺利。
没过多久她听见土坡处出现声响,她擡起发白的小脸去看向那处,发现封熤三下五除二地在石壁上攀爬,最终稳稳地落在她不远处的地面上。
陶书禾抽了抽鼻子,傻愣愣地呆在原地。
她冻出幻觉了?封熤怎麽又爬回来了?
封熤走到她面前半米处停下了脚步。
“还不起来,要在这里被冻成冰块吗?”
这个瞬间与之前在密苏里州乡下“天降神兵”的那个夜晚重合了起来,陶书禾有些恍惚,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没改变。
封熤上前将人给抱了起来,直到陶书禾的双脚接触到地面,她的心绪才回到了现在的处境。
“手怎麽这麽凉也不吭声。”
封熤的眉头紧锁着,陶书禾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回,接着自以为不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你怎麽…怎麽爬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就要一声不吭傻傻地在这被冷成冰雕了是吗?”
陶书禾撇了撇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碾着地面上的泥土。
“说话。”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