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熤抿唇,手中的钢笔被他往桌面上打得啪啪响。
“你的策划书我看了,我做了风险评估,结果是中低风险可以放手去做。”
“真的呀,你好厉害!爱你。”
陶书禾的夸赞对于封熤而言是十分地受用,他嘴角勾起心情也好了大半。
“咳咳…同时呢封氏集团公关部近期也有做慈善项目的想法,我把你的策划书转给他们了。最终的结果应该会是按照你们近期的资金状况,我们会投一笔钱进去。”
陶书禾那边停了停,“是你私人的想法还是公司的?”
封熤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有什麽区别麽。”
这句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问,是封熤私人的资金还是真的是封氏公关部出资。
既然他模糊其词不愿意细说,但只要她能拿到一笔基金,那她也不会继续追问。
“这笔资金解我们燃眉之急了。”
“嗯…那你们公关部有慈善活动的具体策划吗?我们需要提前准备配合。”
封熤真没想到陶书禾还真一直和他聊工作上的事情,他表情幽怨。
“等晚上回家我带给你。”
“好。”
电话被骤然挂断。
封熤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
很好。看来他这个人已经彻底在她的生活里没有一席之地了。
…
等到陶书禾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心情已经低到了谷底。
下午她无意中在一家咖啡店遇见了之前一起留学的朋友。
对于陶书禾来说,可以算作是她的朋友的人本就是是少数,两人也很久没有联系了,所以今天对于陶书禾来说本来应该是开心愉快的一次meeting。
但就在友人一直话里话外地暗戳戳地询问她目前怎麽样的时候,她意识到有些问题。
她继续追问,才听到她说陶家在一次宴会里直接当衆否认了她陶家子女的身份。
陶书禾当时直接愣在了原地,手上搅着咖啡的动作慢慢停下。
可能是出于对她的保护心理,这件事崔明玉和陶书禾从来没对她提过。
她单方面被自己的父母断绝了亲子关系,而只有她本人被蒙在了鼓里。
她把车钥匙和挎包放在玄关柜上,低着头坐在门边的换鞋凳缓慢地脱掉高跟鞋後换上家居拖鞋。
屋内的封熤听到了声响,放下手里的事务起身走到家门口去迎她。
却走到客厅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陶书禾在哭。
起初她抿紧嘴唇只流泪到後面彻底抑制不住哭声,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封熤攥紧了拳头,极力抑制着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他大概猜到了陶书禾情绪崩溃的原因。
但他做不了什麽。
他比谁都要更清楚,陶书禾从小缺失母爱,对于对于亲情的渴望。
以及亲情是无法被别的感情所替代的。
等到陶书禾缓过来情绪,把头从臂膀里擡起的时候,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封熤。
公寓里灯光昏暗。
封熤就那样站在灯光外,似乎要和周边的黑暗融在一起了。
她着急擦干了自己脸上残留的泪水,抑制住嗓音里的哽咽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