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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车库找到车,林鸢用钥匙解锁,因为胳膊受伤,握方向盘不方便,他本想单手开,刚摸到车门就被沈漫一把扯开,赶去副驾驶,她全程面无表情,所有情绪都发泄在车上,开得很猛,虽然天完全黑下来,还下着下雨,但丝毫不影响速度,林鸢坐在副驾,紧紧攥着安全带,不敢怒也不敢言。
沈漫以为在家吃了半天饭,潘露那边已经闹得差不多了,结果她还在楼顶,楼层不高,七楼,但跳下来足以致命。
大雨在她和林鸢到达前停止,楼底下围了一圈人,多是吃饱了没事干,过来看热闹的,沈漫不在意围观多少人,但她看见了派出所民警,连他们都出动了。。。。。。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看得她有点紧张。
闻岩先看见林鸢,“你可来了!”
他拨开人群往林鸢身边走,下一秒看到沈漫时差点呛着,“漫漫,你听我说啊,她。。。。。。”
闻岩指着脑袋,“她这有病,今天又犯病了。”
一个阿姨模样的女人从闻岩身後跳出来,指着他鼻子大喊,“你说谁脑子有病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对不起阿姨,潘露不是有抑郁症嘛。”
“什麽抑郁症?闲得抽风,我都带她出去玩散心了还想怎麽样!”
阿姨不领道歉,转向林鸢,“早告诉你离我女儿远点,她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林鸢俯身在沈漫耳边小声说:“潘露她妈。”
怪不得。。。。。。沈漫转头对这位气势汹汹的阿姨说:“谁对谁错你心里有数,这人多,有些话说得太清楚反而难堪,我们先把你女儿劝下来再说。”
或许沈漫某句话点到了阿姨的命脉,她一瞬哑然。
沈漫拉着林鸢往楼道口走,跟民警说明情况後等领导发话才获批准进去。
上到七楼,沈漫看见潘露坐在楼顶边缘,手抓栏杆,在夜色里悠闲地晃着双腿,甚至还有心思仰头望着天上唯一一颗肉眼可见的啓明星。
听到嘈杂声,她转头看见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立马收回悠闲姿态,“她怎麽来了?”
林鸢冷脸,“下来,别闹了。”
“让她滚!”
潘露说话站起来,但抓着栏杆的手没有松。
她并不想死,沈漫断定,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林鸢现身,让林鸢愧疚,继而因愧疚变得顺从,才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畸形的爱也是爱,当所需匮乏时,就不会在乎形态,像溺水的人拼命也要抓住的一根稻草。。。。。。
“你搞得定吗?”沈漫问林鸢。
“不知道,以前都要劝好久。”
“今天我来吧。”沈漫深吸一口气,“潘露不想死,只是想求点关注,一会儿看时机,配合警察赶紧把人拽回来。”
沈漫猜想,或许潘露在她那个後组的家庭里过得不怎麽样,她想要的关注也不仅仅来自林鸢。
“不行,危险!”林鸢拉住沈漫,压低嗓子说:“万一不小心她拉你一起跳,我找谁要人。”
“没事,我离她远点。”
林鸢还想说什麽,沈漫甩掉他,径直朝潘露走过去。
潘露看见来势汹汹的沈漫後下意识缩缩脖子,小心往旁边挪了两步,好像沈漫比高楼还要让她恐惧。
“你要干什麽?”
沈漫在跟潘露间隔一米的地方坐下,“你有什麽想问的吗?我都可以回答你。”
“我对你不感兴趣,跟你没什麽好说的。”
“林鸢的事呢?也不想知道吗?”
这句话击中了潘露,她转头看向沈漫,像在确认她的真诚度,沈漫没躲,将碎发别到耳後,坦然地任由她看。
不知道潘露确认的标准是什麽,等确认完她终于开口问:“你俩好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