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贻君低头看着他,“你知道你自己的,你不去你会一辈子记恨我,在每一天你觉得人生无意义的时候,你都会恨我,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去了?你觉得我信?”
周彧呜咽,一直哭,拼命解释道:“我没打算一直瞒你,我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会经常回来的,我不会去那边就不爱你,你相信我。”
孟贻君:“我早就警告过你,我不允许你去外地,是你不听话,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经常回来你骗谁,几千块钱一张机票,你有钱吗?你到现在还在说着无聊的话,真的很可笑。”
周彧哭着连连保证,“我会的,我爱你我会回来的,你别不要我……”
孟贻君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我不可能离婚了,舒舒怀孕了。”
孟贻君怕周彧没听懂,补了一句,“舒舒是我老婆。”
周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瞪着眼睛不让眼里的泪继续流,所以上次孟贻君那几天没回家,是……回家了?
周彧:“不可能!”
孟贻君:“我没骗你,她怀孕了,你走不走都跟我没关系,我们早晚得分开。”
周彧再怎麽不信,面对孟贻君如此认真的神情都没法不相信,“你……跟她上床了?”
孟贻君皱眉,有些好笑地看向周彧,“对啊,我还射在里面,要不然怎麽怀孕?”
周彧不死心,孟贻君听到要封城不要命地开了一夜的车去接他,这还不是在爱他吗?孟贻君这麽爱他会跟别人上床?他不信!
周彧:“我不信,明明你那天还去接我。”
孟贻君冷漠的不像个人,说出来的话足以把周彧的心扎穿,“你本来就在插足我的婚姻,我现在不想玩了,我希望你自觉点,不要再来打扰我。”
周彧:“我不信!我不信你这麽对我!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要去美国,我不去了,你离婚我只和你在一起,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守着你……”
孟贻君:“你出国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你走的时间刚好,省得我处理起来麻烦。”
周彧:“你早就知道了?你骗我,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找她问!”
孟贻君指着他的鼻子,“我警告你,你不要去打扰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彧还跪在那,听着孟贻君的话,他被孟贻君真正地威胁了,孟贻君那骇人的眼神似乎想杀了他。
周彧眼泪止不住,“你不会不要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求你了……”
孟贻君:“你这样真的很丢人,舒舒和我在一起这麽多年,她从来不会这样。”
周彧听着要疯了,能不能别拿他和别人比较,他不喜欢,他不想,所以……到头来,还是觉得别人好是不是,周彧擡眼看他,似乎找回来一些神志,喃喃道:“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还是得有孩子是吗?”
孟贻君:“对。”
周彧突然明白他留学这件事在孟贻君老婆怀孕面前似乎算不上事儿,跟他想的一样,孟贻君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离婚,现在……还搞出来了个孩子,孟贻君一边和男人上床,一边和女人上床,真的不恶心吗?
孟贻君:“我给你三天,你自己找房子……”
周彧不等他把话说完,颤颤巍巍扶着桌子起来,他终于要从这场孟贻君贪婪的骗局中抽身了,周彧把和孟贻君一样的,戴在无名指的戒指摘掉,轻轻放在桌子上。
周彧伤心到极点,竟然苦笑出来:“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就走,但是孟贻君你听好了,是我不要的你,我瞒着你是对的,要不然,我一无所有了。”
周彧把身上的围裙摘掉,踉跄着去房间收拾东西,孟贻君买给他的他一样不要,到最後几乎就是零散几件是自己买的,最後学习资料把箱子装满,还有他的一台电脑。
周彧眼睛在哭,却逼着自己笑,他该庆幸的,庆幸没有因为孟贻君什麽都放弃,他应该高兴,离开孟贻君他就自由了,以後再也不要做什麽取舍,他永远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再怎麽劝自己,孟贻君在他心里的位置还是超过这些,周彧抑制不住眼泪,狠狠地扇了自己几耳光,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最後还是自暴自弃地嚎啕大哭。
他不怕孟贻君听见,不怕孟贻君看不起他,反正他也不爱自己,即便他猜孟贻君现在看他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可能还在暗自窃喜,他想要的一切就是这麽容易,招招手,一句话自己就上赶着给他□□,上赶着当他舔鞋。
孟贻君在客厅,罕见地在收拾碗筷,在水池里洗盘子,这是他第一次洗周彧用过的碗,他把水龙头打开,试图掩盖周彧的哭声。
舒舒当然没有他的孩子,但是周彧必须得走。
孟贻君盯着水流,看盘子表面浮上来的油污,周彧对他应该有点儿真感情吧,要不然不至于哭得这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