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绑
周彧跟着孟贻君进了电梯,跟着孟贻君站在了他家门口,孟贻君不想让周彧进去,他还没张口说话,门打开了,赵鸣宣听到脚步声就来开门了,“君哥,书房……”
话音说到一半,看见孟贻君後面站了个人,长得跟明星似的。
周彧死也没想到孟贻君家里有男人,一个比他还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怒火中烧,死盯着孟贻君,“这是谁?”
赵鸣宣想说什麽,孟贻君握住他门把上的手示意他别说话,嗓音有些沙哑,他没有朝周彧看,背对着他,“鸣宣,你进去把我阳台衣服收下来,不要出来。”
周彧猛地把孟贻君往後拽,分开他们交叠的手,衣服?他让别的男的给他收衣服?这男的为什麽能帮他做这麽亲密的事情?
赵鸣宣神情疑惑,奇怪地看了眼这个陌生男人,又看看孟贻君,接收到眼神信号後转身回房,不关他的事,他还是别掺和了。
周彧阴沉的神情已然崩裂,种种幻想被撕得七零八碎,现实打得他鼻青脸肿,心脏硬生生被锥子狠狠刺入,一遍又一遍,孟贻君找别人了?他找别人了!他竟然找别人了!
他为什麽要找别人,找别人了,他怎麽办?他怎麽办啊?
孟贻君五年前抛弃过他一次,等到他终于能姿态好看一些,有勇气和资本重新站在他面前,想着干脆利索打个胜仗时,还没开始,他就输了,孟贻君还是不打算要他,孟贻君怎麽都不要他,孟贻君怎麽都不要他。
他熄灭的恨意在燃烧,他永远要和别人比较,要比钱,要比阅历,比相爱的时间,要比在他心中的分量,要跟数不清的人比较年轻。
钱他能不眠不休地赚,可时间在流淌,他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他已经25岁了,他没办法20岁,他这辈子都没办法20岁了。
从头到尾孟贻君一直往前走,只有他还在原地吗?
周彧已经丧失理智,“你就这麽急不可耐,就喜欢年轻的?这麽多年口味还没变?”
孟贻君握紧拳头,“你在用什麽身份跟我说话?小三还是骗子?”
周彧眼底早已结霜,“小三也是你偷腥来的小三,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孟贻君终于正眼看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对啊,我是一个烂人,贱货,偷腥偷到你身上,撅着屁股让你□□,我很脏,够了吗?你还想回来怎麽骂我?你要怎麽对付我,我自己骂自己,够了吗!”
周彧听着这一串肮脏的词,从牙缝里挤出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就是脏,房间情人一个接一个,现在换男人换得这麽快?别人能让你爽到吗?”
孟贻君抓着门把手,关节泛白,“爽啊,我玩多人你不是知道吗?”
周彧阴鸷的神情彻底暴露,抓着孟贻君的领子,“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孟贻君拼命扯开他的手,“你别碰我!”他无法忍受周彧的碰触,他想吐。
周彧偏不,他嘭的一声把门关上,把他按在墙上,“我为什麽不能碰你,你跟别人都住一起,我为什麽不能碰你,我为什麽不能碰你!”
孟贻君双眼通红,後背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周彧按的他肩膀痛,他没有力气他挣脱不开。
孟贻君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声音,想嘶吼,想啸叫,激动地胸腔在发振,但他不想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不受控制的嘴唇在发抖,他指甲陷进周彧的手臂里,“你别碰我,我他妈让你别碰我!”
随着声音出来,孟贻君的眼眶里蓄满的泪水即将溢满,他哭了,“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孟贻君脑子里满是当年周彧和他住在一起的样子,周彧亲他摸他,表情还是乖乖的,和面前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孟贻君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张着嘴哑声哭着,像是在无声呐喊,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你别碰我,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