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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证（第2页）

孟贻君点点头，“是。我们互不打扰最好。”

周彧脸上僞装平静的表情终于崩裂，神情阴鸷，面目可憎，“就算你杀了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孟贻君只是低头吃饭，仿佛没听见，不愿意再说话。

周彧不愿意走，他把自己带来的几件衣服挂到孟贻君的房间里，他准备在这住下。

孟贻君全当他不存在，自己该干嘛干嘛，他心烦得难受，在浴室泡了会儿澡，水流热热的，腿也舒服点。

周彧在门外脱掉衣服进来，孟贻君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根本没想起来锁门的事情，看见周彧进来，抓起旁边的洗发水朝他砸去，“给我滚出去！”

周彧冷着脸，眼睛却湿漉漉地看着孟贻君，他钻进浴缸抱住他，孟贻君擡手狠甩了他一巴掌，“离我远点！”

孟贻君用的力气很大，周彧差点忘记被人甩巴掌是什麽感觉了，突然又给他来一下，他还是感觉被羞辱，他想哭。

周彧硬是要贴近他，脸挨着脸，心口对着心口，皮肤真实碰触的感觉，他仿佛在做梦，他太想孟贻君了。

周彧闷声说道：“我想你抱抱我。”

孟贻君听这话恨的牙痒痒，他到底在装可怜给谁看，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嘴。

孟贻君因为生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你想在这住是不是？”

周彧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嗯。”

孟贻君：“起来。”

周彧慢慢松开他，起身去给他拿浴巾。

孟贻君穿着睡衣坐在书房里，周彧跟上来，在他书桌前站着。

孟贻君：“学位证给我看看。”

周彧回国就带了那一个包，几件旧衣服和一些证明。

周彧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乖乖拿给他，一张稍有硬度的纸，孟贻君看了一眼，擡手递在他面前。

孟贻君：“撕了。”

周彧用手摸索着上面的字，不自觉地轻抖。他学不下去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学习再努力一点，早点毕业，早点回来，他一个人在外面跟陀螺一样不休止地转，为了这一张纸，熬了数不清的通宵，能补办是不错，但是让他亲手撕毁，脑子却程序般闪现出独属那些静谧夜晚的心酸。

他一直很省，就算赚了钱也没多花一分，几乎没买过什麽新衣服，用的东西全收二手，他想攒钱攒多一点，他得攒够孟贻君看得上的钱。

他所有的眼泪似乎都在为孟贻君流，他一个人又苦又累的时候，他人是不会痛的，孤单的时候也不觉得难熬，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此刻，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这是他回到孟贻君心里的通行证，只是一张纸而已。

周彧没有犹豫，盯着孟贻君的眼睛，把学位撕得粉碎，丢进垃圾桶，“我撕了。”

孟贻君倒是没想到他这麽干脆，干脆到他差点脱口而出，我婚都离了，钱也被那女的带走了，工作都结束了你还在演什麽？

孟贻君错开他的视线，每次见到周彧，他都是一副要哭的样子，跟谁欠他似的，孟贻君要是这个时候去哄哄他，他肯定是要哭个痛快。

真让他在这住吗？他话都说出去了，反悔也不太好，他倒要看看周彧这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

孟贻君回房间把周彧挂过来的衣服丢在地上，“你睡保姆房，厨房往里走。”

孟贻君看他的这些旧衣服就烦，装什麽可怜，这麽有钱不知道买吗？

周彧捡起地上的衣服没说什麽，这是孟贻君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