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我只是想坐会,高跟鞋磨脚。”安漾无语他的思维发散,玩笑间,心中残馀的忐忑也烟消云散。
“喊谁马老呢?!我爸在家估计得打喷嚏。等什麽?赶紧走过场回家补觉。”马存远嘴上赶鸭子上架,临到跟前又送关怀:“要麽我一个人陪业主聊?”
“您可真啰嗦。”安漾率先走上前,“各位老总好,好久不见。”
衆人循声一瞥,方序南视线在她面庞稍作停留,同时礼貌地挪出位置。
马存远不愧为交际花,三言两语间已然成为话题中心。安漾浅抿几口香槟助兴,捧场寒暄,和方序南碰杯时,对方使了个眼色:“出去聊会?”
“好啊。”
人们忙着推杯换盏,无人在意二人的短暂离席。
“最近怎麽样?”方序南轻微晃动酒杯,“还以为你不会来。”
“挺好,你呢?”
“不错。”
走廊清净,短促的字节很快被不远处的喧嚣吞并。
二人相识二十馀年,明明更多时间都在维持朋友关系,现如今退回原地,却一时半会找不回该有的自在和舒心。
沉默数十秒後,方序南随口问道:“从工地来的?”
“没,这两天在申城。”安漾不自觉回避了WLD的名号,“年底了,两边都很忙。”
“也是。”方序南点点头,呼出的一圈圈白雾透了丝酒气,陡然想起什麽,“年夜饭的事不用担心,刚安排好爸妈带奶奶去三亚度假了。”说到这,他揉揉太阳xue,“最近太忙,没顾上家里,那天收到我妈信息才知道。”
“没事。你处理好就行。”安漾偏过脸,“年後开春找时间尽快坦白?总瞒着也不好。”
方序南侧眸睨她,沉吟片刻,随後赞许地应道:“嗯,瞒久了是不好。”
这段时间,方序南思考了很多。
分手的决定看似突兀,其实是由无数「因」推导而至的「果」,环环相扣。每一环都暗含一个拐点,但凡领悟得早,结局可能会大相径庭。
此刻他和安漾并肩而立,神思恍惚,大脑癔症般列举一条条假设性条件,并幻化出相对应的结局。可哪有那麽多如果?安漾才不会轻易回头。
方序南自嘲着,转念一想,也不尽然。凡事总有例外,刚还看见闻逸尘开车送安漾来的。
“方奶奶最近身体怎麽样?”
方序南收回无聊的思绪:“还行,缓过来不少。”
“我等过段日子去看她,合适吗?”
“安漾,我们还是朋友。”方序南打断她,“你做这些事不用知会我。”
“好。”
安漾指着会场,“我先回去了。”
“嗯。”
整场年会下来,安漾口干舌燥,不出意外地没有抽中任何奖品。
马存远抱着俩ipad和最新款手机,面露难色:“HLT为什麽不送几晚住宿?我要这麽多破玩意没用啊,都没法画图。”
“挂咸鱼卖掉,得了便宜还卖乖。”
马工大摇大摆走在前头,“回家咯!安工,送你一程?”
安漾正要答应,不远处车灯闪了闪。马工隐约记得对方车牌号,识相地撤回邀约:“回见。”
安漾板起脸走近,正要质问闻逸尘怎麽还没回家,结果萧遥从车後座窗户探出脑袋,大着舌头:“该死的宋决!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