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放这儿,不动。”傅树成说得正气凌然。
“傅树成!你没有工作吗?”
“我的工作就是陪你。”
“大可不必!”夏栖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你别在我旁边烦人!该干嘛干嘛去!”
即使夏栖这样说着,傅树成还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无所事事地转着圈。
“你们公司倒闭了?没有活了?”
“没有倒闭,现在不是全国封禁嘛,就干脆全部放假了。”
“出去出去!”夏栖不听他的解释,将人赶了出去。
两人同在屋檐下,白天能将人从书房赶出去,晚上还是要同床共枕。傅树成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就又犯了……
“我要睡觉……”夏栖有气无力道。
“就一次,一次。”傅树成压了上去。
他回来这几日,不知听了多少个一次,又不知道身上多了多少红痕。
“不要!今天不做!”夏栖抱着枕头就往外走去,傅树成忙抱着人的腰,拖了回来。
“去干嘛。”
“我去我屋睡。”
“不要!你没有房间!我收回你的房间。”
原本挣扎得激烈的人,突然不动了……傅树成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向来能言善辩的他,也突然哑了口。
“包养”两个字横竖在两个人的中间,即使心靠得再近,这两个字也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
傅树成想穿到一分钟前,将刚才那个乱说话的人打死。
“小……”话没说出口,夏栖便擡起了头,吻上了他的唇,堵上了接下来他要说的一切的话。
夏栖变得主动,变得热烈,变得高昂。傅树成却反了过来,变得抗拒,变得颤抖,变得无所适从。
夏栖还睡在旁边,就睡在离他极近的地方,近到一伸手就能将人抱在怀里……
傅树成难得地退缩。
他想,准备一束玫瑰花,然後表白?说自己根本不想做什麽金主,他要做的是站在他身旁的恋人?
不行,万一夏栖再不愿意接受他的资金帮助怎麽办?他不想看到夏栖没日没夜地工作,他比他的爱人大那麽多,他有能力为他提供一个港湾,一个可以休息的港湾。
与夏栖说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和夏栖睡在一处?
不行,话已经说出来了,伤害已经达到了,怎麽能这样轻飘飘地揭过?
应该道歉,是的傅树成,你应该道歉,然後呢?道歉完了呢?
傅树成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向来自诩这世界上没有什麽难题能够打败他,此刻却也尝到了束手无措的滋味,不禁在心里自嘲起来。
他就这样在脑子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又一个又一个的自我否决。
突然地,离他不远的位置传来细密的哭声,哭得傅树成心都要化了。他撇开脑子里所有的想法,义无反顾地将人拉在了怀里。
夏栖在他怀里哭泣着,颤抖着。他胸口的衣襟逐渐被打得湿透。
傅树成没有说话,夏栖也没有说话,他就这样轻拍着夏栖的背,然後将人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怀里颤抖的身子逐渐变得平稳,哭声渐息,只剩下微弱的哽咽。
“傅树成……”夏栖叫道。
“嗯,我在。”傅树成回道。
“我不想…和你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