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了然地点了点头,“表白了吗?”
江逾白:“还没呢,害怕吓到他,往後慢慢来吧。”
男生释然一笑,“提前祝福你俩,我先走了,很抱歉今天对你造成的困扰。”
江逾白摆了摆手,“没关系,但还请你保密。”
那个男生比了个OK的手势,随後往班里走。
江逾白靠着棵树等了一会没见到人就给陆遥空拨去电话。
“天天,你哪呢?还没到吗?”
寒风凛冽,吹得江逾白的声音有些许飘渺,透过电话传到陆遥空耳朵里,心脏顿时酥酥麻麻,但随後又不可抑制地泛上一股荒凉。
陆遥空从洗手间里背靠着墙,脸上还淅淅沥沥地滴着水,闻言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说:“我先不去了,你先走吧。”
江逾白顿时察觉不对,声音一瞬间紧张起来,“天天,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吗?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没事,刚才……喝了口水呛到了,声音有些哑,你先去就行,快点回来,外面冷。”
江逾白还是狐疑,还想继续追问,但陆遥空好像察觉他接下来的心思,哑着声音说:“哥……我没事,你快点吧,回来你给我讲题。”
江逾白最终什麽都没说,低低地“嗯”了一声。
随後陆遥空不等他反应就挂了电话。
稍长的头发垂下去遮住眉眼,灯光一照显得整个人死气沉沉的,衬得脸色惨白。
他就这麽静静地靠着,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的人突然进来肯定会被吓一大跳。
过了约莫半分钟他终于动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後缓缓吐出,动了动有些僵硬地四肢,扯出一抹笑,再擡头时眼底一片平静。
他揉了揉冻僵了的脸颊,做出笑着的表情,随後又拉平嘴角。
就这麽来来回回重复几次终于面上显得和平常无异。
随後挺直脊梁走出洗手间。
他信奉的原则一直都是有事自己要抗,不是别人的事,赖不上别人,不能打扰别人。
暗恋同样如此,在他後面静静地看着就行,没必要捅破,这样会惹得两人都尴尬。暗恋是一个人的事,没必要让对方知道,这样对双方都好。喜欢对方,从心里想想就好,把所有苦闷埋藏在心底。
初时觉得苦涩可习惯後却觉得一切都没什麽大不了的。
他像棵坚韧的树苗,往年的风雨没有打倒他,瞥见一丝阳光後奋力向上长。眼看着阳光离开也没有挽留,只是平静地看着,然後靠自己慢慢扎根生长。
因为他知道这不属于他。
他最後闭了闭眼,心想:当朋友吧,把不该有的心思收回去,只当朋友吧。
等陆遥空到达教室的时候其实江逾白已经从那等好久了。
陆遥空看见他的时候还有些意外,要知道二中去年刚扩建,现在大到外面的厕所离教学楼老远,一般人课间的时候都不愿出去,都是从教学楼里面的厕所解决。但也有人喜欢出去上,一是为了给混沌的脑子透透气,二是为了出去放风,溜达一圈。
陆遥空和江逾白就属于这种人。
“怎麽这麽快?”陆遥空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江逾白黑沉沉的眼眸从他进教室以来就没有移开过,紧紧盯着他,看得陆遥空心里一阵恐慌,好像看透了他一切僞装。
陆遥空装作不经意间移开目光。
“回来给你讲题。你怎麽样了?感觉你刚才语气不对。”江逾白把眼神移开,呼出一口气,鬼知道他刚才跑多快!
“没事了,刚才看外面太冷了,就从教学楼上的。来吧,讲题。”陆遥空语气淡淡,抽出一张物理试卷平摊在中间,点了点用红笔圈出来的题。
江逾白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既然他不想说就先不要强迫。等他自己愿说再问。
两人心里各自怀着秘密就这麽过完了一晚上。
虽然两人什麽都没说,表面看着还和往常无异,但磁场还是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这导致徐七洛睡醒都发现了不对劲,皱着眉看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