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宇文烈阻挠……”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钱通眼中精光一闪:
“离间加收买?
妙!
老朽亲自去办,保管让那黑水堡从里面烂掉!”
“阿岁。”
陈雪(揽星)最後看向自己的贴身护卫。
“师父!”
阿岁如今已出落得英姿飒爽,腰间短刀寒光凛冽。
“你带‘女营’火器队最精锐的五十人,携带全部‘猛火油’和特制延时火种。”
陈雪(揽星)的手指重重戳在沙盘饮马湖的冰面上。
“目标:湖心最厚冰层之下!
我要你们在宇文拓的运粮车队行至湖心时,让整片冰湖……变成他的火葬场!”
阿岁用力抱拳,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弟子领命!定让那北燕狗贼有来无回!”
一道道指令精准下达,带着铁与血的气息。
聚贤堂内的气氛从凝重转向一种压抑的亢奋。
龚毅(淬锋)始终沉默地站在陈雪(揽星)身侧,如同她最坚实的影子。
待衆人领命散去,他才低声开口:
“宇文拓主力动向?”
“前锋三万铁骑已过‘断魂关’,距临渊城不足三百里。”
陈雪(揽星)指向沙盘,一条代表北燕大军的红色箭头正狰狞地指向临渊城。
“他自恃兵锋锐利,必定急于求战,想速战速决以挽回颜面。我们……就给他一个‘速战速决’的机会。”
她拿起一枚代表均安寨的黑色小旗,稳稳插在临渊城北二十里外一处不起眼的缓坡——“落鹰坡”。
“这里,将是宇文拓十万大军的……埋骨之地。”
陈雪(揽星)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蕴含着冻结灵魂的杀意。
千里之外的南吴建邺,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比北地风雪更刺骨的血腥变局。
吴王宫深处,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吴王孙衍躺在龙榻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榻前,世子孙昊跪伏在地,肩膀耸动,泣不成声。
“父王……父王您要撑住啊……”
孙昊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死死盯着父王枕边那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九龙玉玺。
老丞相张清源和大将军陆文昭侍立一旁,神情复杂。
陆文昭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昊儿……”
吴王艰难地擡起枯瘦的手,似乎想抚摸儿子的头,声音微弱如游丝。
“寡人……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这江山……交给你……你要……亲贤臣,远小人……与均安……莫要再……”
“父王!”
孙昊猛地擡头,涕泪横流,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狂热。
“儿臣知道了!儿臣定会守住祖宗基业!至于那均安寨的妖女……”
他语气陡然转厉。
“若非她当衆拒婚,羞辱我南吴,父王您怎会气郁攻心,一病不起!此仇不共戴天!儿臣发誓,定要踏平临渊,将那妖女碎尸万段,以慰父王……”
“你……糊涂!”
吴王气得浑身颤抖,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