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士把两本深红色的结婚证推过来,封面上烫金的芬兰语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说:“恭喜二位,祝你们永远幸福。”
许舒伸手接过,指尖触到证书封面的纹路时,心脏突然跳得快了些。他翻开第一页,两人的合照贴在上面,照片里他微微侧头看陆宸,陆宸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眼底的笑意比那天赫尔辛基的阳光还亮。
许舒擡头重新看向陆宸,此时的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麽不一样,许舒知道,他们对视的这几秒已经说了千言万语了。
他和陆宸领证了。
下午飞去罗瓦涅米,听当地人民说罗瓦涅米今天晚上会有极光,落地後的世界一片白茫茫——雪。
他们在圣诞老人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落地时天就已经黑了,外面太冷,二人都不想出门,就在屋子里躺了会等极光。
安陌和程康在冰岛旅游,四个人通了一次视频电话。
“陆总,许神,你们拿到结婚证了吗?”程康举着手机兴奋道。
陆宸擡手拿出小红本,冲他展示。
“我去,”程康叫了声,“安陌!你快过来看!”
安陌的声音冷冷的:“什麽东西?”
陆宸瞥了眼程康身旁的安陌,语气里满是炫耀:“没什麽东西,我就想问问安总,您啥时候和我们小康康领证啊?”
“快了,”安陌的声音更冷了,“陆总怎麽想起来给我们打视频了?”
陆宸笑了声,没什麽好气道:“谁要给你打了?是小康康给我打的好吗。”
“行。”安陌道,“你许舒哥哥呢?”
许舒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擡了头:“安总新年快乐。”
“许神新婚快乐。”安陌说,“回国办婚礼?”
“是,安总别忘随礼。”
安陌应了声:“那肯定不能少。”
“许神!”程康叫他,“你们什麽时候回国?”
“再过个四五天吧,快了。”许舒说,“你们呢?”
“我们明後天就回了,今晚去看极光。”程康把镜头翻转,镜头里瞬间涌入冰岛的夜色,墨蓝的天幕下,远处的冰川泛着淡蓝的冷光,程康举着手机晃了晃,声音里满是雀跃:“你们看!导游说今晚极光指数特别高,肯定能看到!”
许舒凑到屏幕前,指尖轻轻点了点手机里的星空:“记得多拍点照片,回来给我们看看。”
程康把镜头转回来:“那当然,你们也别忘了拍照……”正说着,一双手闯入镜头,把他的围巾向上提了些。
那双手的主人淡淡道:“极光要来了。”
程康还想再说什麽,被安陌揉了揉头发,只好作罢:“两位回国见,祝你们看到美丽极光。”
“好,注意保暖,回国再聚。”许舒笑着说。
电话挂断,室内安静了很久,许舒靠在陆宸怀里看着手上的戒指,淡淡开口:“陆宸,我们领证了。”
“嗯。”陆宸吻了吻他的发顶,“领证了。”
许舒擡手:“不是梦。”
“不是梦。”陆宸重复着。
不是梦,他们真的领证了。
他们在极光下相拥,在极光下接吻,在极光下袒露心声丶承诺永远。
极光散去,陆宸抚摸着他的头发,像哄孩子一般哄他:“睡会吧,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许舒说他不困,躺在陆宸怀里玩弄陆宸的手。
好看,手好看,脸也好看,哪哪都好看。许舒想着,睡着了。
“晚安。”陆宸轻轻吻上他的脸颊。
翌日清晨的天边泛起曙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如果把许舒比作一种自然现象,陆宸觉得他是曙光,他是黎明的开端。
如果许舒是曙光,陆宸就是托着曙光升起的地平线。
没了曙光,地平线只剩空旷的晨雾;没了地平线,曙光便没了落脚的温柔。
地平线会永远托起曙光,陆宸会永远爱着许舒。
相互依存,互为救赎。
“早上好,老丶公。”一字一顿以家人之名,从此不再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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