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面上依旧是温柔小意的模样,找借口去里面拿酒。
她穿着一字领的长裙,胳膊和手都露在浑浊的空气里,时不时就会撞见偷腥的场面,过道里男女抱在一起,暧昧的呻。吟不间断。
一切,都是那麽的令人不适。
突然。
有人从後面走了出来,“温尔?”
温尔停下,回头看向身後的女人——一头短发,身姿纤长,容貌艳美。
有点眼熟,温尔思索半晌记起来,这个女人是艾雅,之前是好莱坞的明星化妆师,回国後创办自己的团队,在时尚界颇有权威。
但是,她们并没有交集,这是第一次见面。
在这种场合见面,多少有些离谱。
不自在。
“你好,有事吗?”温尔不冷不淡。
艾雅玩味地看着她,上下打量後走近,“你东西掉了。”
说完,艾雅的手就伸到温尔手边。
温尔确定自己没掉东西,是艾雅想给她什麽。
她擡手,艾雅的拳头打开。
冰凉的触感,钢铁质地。
艾雅慵懒地收回手,手指拈着锁骨间的宝石吊坠,擦肩而过时在温尔耳边很轻地说了句,“刘霂生这个人很迷信,忌讳经期。”
洗手间内。
温尔反锁门後打开紧握的拳头,里面是一把极其精巧的折叠小刀。
她利落地脱下礼服,割破了大腿内侧的肌肤,弄了一些血在裙子後面。
*
被人催着出去,温尔回去找刘霂生时,外面那群男人已经交换了女伴。
灯光照在温尔身上。
男人们的目光也都直白地盯着她,彷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赤。裸放肆。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快过来坐。”刘霂生推开给他喂酒的美女,笑吟吟地朝温尔招手。
温尔点头,走到刘霂生身边刚要坐下——
四周的风变得越来越大,头顶上空传来突突突的机械噪音,像是撕裂空气般的振动声音。
“直升机?”
“今晚还有客人要来?”
“上面打信号了,要在游艇的停机坪上降落。”
“啧,这型号,怎麽这麽像谢少的直升机?”
人群议论纷纷,直升机也在最上一层降落。
气流裹挟,四面风大,发丝撩动,温尔在灯光中迷了眼。
从上面走下来的人,赫然是谢明仪。
他身边带着一个精致得如同洋娃娃的金发美女,衆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主要是,这洋娃娃有点高,都到谢明仪耳朵了。
刘霂生并不知道谢明仪今天会来,但他谢明仪离经叛道,随便闯入别人的聚会也不足为奇。
他乐呵呵地站起身,馀光一扫竟然发现温尔裙上有血迹!
惊得他连忙避开两步。
妈的。
这晦气玩意儿!
谢明仪闲闲地走过来,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斜睨了眼刘霂生,“玩这麽大,不告诉我?”
他穿着私人定制的白衬衫,暗色西装裤,简单配色,而他整个人相貌出衆,特别是那双平扇双眼皮桃花眼,风流贵气,俊美不羁。
刘霂生陪着笑脸,“哈哈这不是听说谢少忙,怕你没空。”
“哦?”谢明仪下颌微低,漫不经心地一笑,“那得亏我现在有空了?”
刘霂生热情地招呼着谢明仪入座。
谢明仪朝温尔看去,短短的对视,不过三四秒。
他皮相颇美,眼中又漾着笑意,手里的酒杯朝她一擡,礼貌又风情。
笑中深意,散在无声喧嚣的夜风里。
温尔眼睫轻颤了下,心中更多的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