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的话,又怕冷脸男觉得她想讹一笔大的。
*
等她回了小区,在楼下瞧见了谢明仪的车。
车里没人。
来兴师问罪的吗?温尔内心的想法很恶劣,负面情绪占了主导地位。
谢明仪在她出租房门口等她,俊脸潦草疲惫,眼下一片青黑,脚边有八。九根烟头和灰烬。
他手里拎着温尔的珍珠小包,还有一杯过了夜的柠檬薄荷水。
温尔有些惊讶,谢明仪这是等了她一夜吗?
“开门。”谢明仪声音很哑很沉,沙沙的。
温尔道:“包里有钥匙。”
谢明仪将她的包递过去,在温尔想接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可以理解,你允许我自己开门进去?”
温尔眸里冷意一闪而逝,摆出标准的假笑,“当然,不行。”
比温尔昨晚去了哪更令谢明仪不爽的是她脸上的假笑。
又恢复成刚认识时的那种笑容了。
拒人千里。
谢明仪随她进屋,扫了眼她的住处。
老旧的一室一厅,客厅小的摆个沙发就完事儿了。
对着阳台,挂着一条连衣裙,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站在阳台边还能听见楼下吵闹的讲话声。
温尔倒了一杯水拿到客厅,却见谢明仪在阳台边站着,单手插兜,右手拿着一根还没点燃的烟。
温尔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更不喜欢在自家抽烟的。
细烟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绕了几圈,谢明仪没点。他只是习惯在思考的时候拿在手里。
他侧转身,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温尔将倒给谢明仪的水杯放在茶几对面,视线停在那杯柠檬薄荷水上。
果汁颜色浑浊了。
薄荷叶不再新鲜。
唯一保留原色的是柠檬的金色。可惜泡了一夜的水,每一粒米粒都喝饱了水,肿胀的,难看的。
酸涩的。
“昨晚的局我没喊刘霂生。”谢明仪收了指间的烟,走进客厅。
温尔朝他笑笑,似不在意地点头:“嗯,谢谢你帮我把包送过来。”
温尔的态度让谢明仪抿紧唇角,眸光暗收。
他在做什麽。
跟温尔解释吗。
温尔之于他只是一个有趣的工具人罢了。
也值得自己发疯似的找人找了一晚上?
啧。
他已经很多年没好声好气地跟人低头过了。
从温尔回来,开门,到现在,她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谢明仪在圈子里是衆星拱月般的存在,按照以往的脾气根本不会管温尔的死活。
“我没那麽下作。”谢明仪敛眸,再次开口。
事情已经发生了,温尔不想与谢明仪再有更多争执。
谢明仪无非想要一个自己不生气的结果,好让所谓的良心不被谴责。
资本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们,也有良心的?
温尔握着水杯小口喝着水,润了润有些疼的喉咙。她懂事地朝他笑了下,“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谢明仪被她这一句气得不轻,朝她走近几步,皱眉盯着她看。
“我态度不好吗?”温尔一脸懵懂,不解地反问,敏锐地觉察到谢明仪情绪很不对,她将笑容收了几分,擡眼对上谢明仪复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