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卡里多出来的三百万的份上,温尔深吸了几口气,按住恶劣情绪,她要给宋豫璋好好地上一课。
让他记住淋雨是什麽滋味。
阴云密布,狂躁的热风里携来水汽。
两人各怀心思地往山上走。
温尔边走边思索,回忆与他数次见面。
画面最後定格在上一次见面。
好巧,是一个雷雨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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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很不开心,生活的压力,公司的催债,刘霂生在饭局上的羞辱。
她将宋豫璋拉下水——在她的客厅里,门背後,沙发里,床上。
混乱迷人,性感疯狂。
後来在浴室里,她实在太困了,在极度战栗的快意中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是要回剧组的日子,温尔还躺在宋豫璋怀里。
刺眼的阳光不遮掩地面的丑陋,更直白地将脏污暴露出来。
她擡手遮住眼皮上的光线,也想起生活原本的样子,还有陈铭催她还钱的事,不还钱就送她去给杜导当艳星。
五彩斑斓,一地鸡毛。
温尔从他怀里爬起来,面朝他坐着。
在宋豫璋眼神看过来的第一时间,她先于宋豫璋开口。
温尔说:“二十万。”
她没记错,跟宋豫璋第一次发生关系,她要的就是这个数。
但宋豫璋凝视着她,没说话。
温尔有些不确定地抿了抿唇,将脸皮放下,朝他弯弯嘴角,无所谓的语气:“十万也可以。”
宋豫璋坐在床边,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眼神太清白疏冷,让人温尔很不舒服。
让她下意识扭头逃避。
温尔心中很堵,明明昨晚两个人都很快乐,宋豫璋虽然话少但活好,他贴着她脖子死命地亲丶喘的时候一定是动情了的。为什麽天亮他要用这麽冷清的眼神看自己。
可能。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不堪,像一个浪□□找顾客要钱。
温尔自嘲地笑了。
她多少有点感觉,知道他对自己是不一样的。
但她又不想找他当金主,也不想发展感情关系,偶尔会恶劣阴暗地想拉他下水,让他也体验一下糟糕透顶的事情。
比如现在,微笑找他要钱的自己。
宋豫璋一直没说话。
温尔不想和他在沉默中对视,她就算丢掉脸皮,在他面前还是会觉得难堪。
佯装随意地下床,她光着,此刻也不觉羞耻。
走到老式的红漆衣柜前,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回头朝宋豫璋坦然一笑。
“不给也没关系,就当还你的。”
温尔语调轻快,视线落在宋豫璋手背上的伤口。
撇清两人之间过夜的关系。
她快步去了浴室,将门关好。
宋豫璋推门进来时,温尔正在弯着腰用冷水洗脸,耳畔发丝垂落,被水淋湿。
宋豫璋扫了眼她没穿鞋的光脚,擡腿走到她身後,伸出手将她散乱的丝发收于掌心,耐心等她洗完脸,将人拎起来。
温尔的脚踩在了宋豫璋的脚背上。
不同的,这次他光着脚,她足心能感受到男人脚背上若有似无的热度。
宋豫璋其实想过很多,也许陈书珍早就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不好的生活经历,让她很缺钱,为了钱很多事情都敢做,什麽人都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