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再拉人下水了。
温尔朝他鞠躬致谢,“又给你添麻烦了。”
宋豫璋眉尖轻蹙,正要擡手去拉她。
她却先後撤两步,双脚从拖鞋里面走出来,弯腰拿起拖鞋放在了男人脚边。
温尔朝他微微一笑:“还给你了,你穿吧。”
至于我,早就习惯光着脚啦。
温尔赤足踩着水花,回头朝他弯弯眉眼,轻轻笑着,“谢谢你呀,宋豫璋。”
所以。
就算我们一起上过山,但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吧。
不然。关于过去的我,一定会成为你身上的笑柄。
温尔转身朝光线充足的客厅走去,爬山淋雨和情绪的潮起潮落,身心皆已疲惫。
她想回房休息。
一觉醒来最好天晴,赶紧回去拍戏赚钱。她期许着。
刚进客厅,温尔被一只冷硬的大手拉住。
她手腕被抓得有些疼,转身望去。
宋豫璋眼眸深邃,平静而专注地望向她。
“我出去抽烟,不是因为你和刘霂生的关系。”
温尔心尖被刺了一下,下一秒她就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利刺。
她讥讽道:“我和他,什麽关系?”
宋豫璋平静无波:“没有关系。”
温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觉得宋豫璋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因为他亲眼撞见过好几次自己给刘霂生当女伴。
年轻貌美的小明星频繁地和事业有成的老男人见面,饶是谁看见了都得脑补一出戏。
宋豫璋道:“抽烟,是因为我心情不好。”
他在解释吗?
解释她说的不喜欢和讨厌。
迟来这麽久,她都要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温尔微愣,思绪发散,宋豫璋这样的天之骄子还会有什麽烦心事,值得他情绪波动。
还是说,他实际上是在介意自己睡过的女人在同时间和一个老男人来往?
她阴暗地猜想,他其实也是个恶劣低俗的男人。
“没能再早一点遇见你,很抱歉。”
宋豫璋说话的时候,音色依旧是偏冷的。
很奇妙,就这麽一句话,出自他口,有种情深义重的错觉——
短暂地抚平了温尔此刻心中所有恶意的揣测。
他凝视着温尔那双不开心的眼睛,手不自觉地用力将她抓紧,仿佛只有这样才会离她再近一些。
“如果能早些遇见,我会让你过得开心一点。”他说。
温尔眼眸轻颤,点点笑意,几分真切。
他说,好好做你自己喜欢的事。
他还说,如果能早些遇见,我会让你过得开心一点。
宋豫璋说的。
都是她内心渴求却不敢想的。
她确实,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从十八岁到现在,从妹妹受伤开始,她便遭受着巨大的良心谴责,被生活的重担胁迫,工作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
她早就不记得轻松活着,开心活着是一种什麽样的状态了。
只是固执地记住了那片风吹过的稻田,她记得那个时候风里都是青青的稻苗香气,在外婆喊她回家吃饭的阳光下。
她真的好开心。
此时此刻。
宋豫璋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