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路灯晕黄,安静的夜晚。
温尔抱着大捧鲜花下车,有些疑惑。
“给你的。”宋豫璋清泠泠的目光里淌着几分温柔,在明月星光里清晰可见。
见温尔不接。
他朝温尔走了两步,淡声解释,“伴手礼,不算什麽正式的礼物。”
温尔说不出什麽感觉,她不应该主动去接这份没有标明价格的馈赠,却在他眼神注视下,伸手接过。
像是喝了一瓶满是泡泡的汽水,心口全是酸酸甜甜的荔枝味。
“谢谢。”她说。
宋豫璋点了下头。
温尔转身便朝前走,要进小区。
见宋豫璋没有跟在身後,她心中半是不解,半是猜测。
她回头,有些恶劣地试探,“站着干嘛,不上去喝一杯?”
“不了。”宋豫璋目光落在她身上,淡声拒绝。
“确定不跟我上去?”温尔这样说着,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暗示。
宋豫璋这人真的很奇怪。
给了她这麽多钱。
明明又很喜欢她的身体。
见了面带她去看话剧,看夕阳,看星星,还准备了见面的鲜花和礼物。
她有感觉到,自己是被好好对待了的。
所以,宋豫璋要是想的话,她也可以带他上楼。
和他做。
但是他拒绝了。
温尔唇边笑意散去,只安静地望向不远处的男人,心上说不出的宁静。
“那你为什麽来找我?”
宋豫璋凝视她片刻,声音比夕阳里的晚风还要温柔,“大概是,有点想见你。”
他视线还停留在温尔身上,专注地望向她,点漆的眸子黝黑深邃,比天上星星还要亮。
将许久不见的她,好好印在眼底。
温尔彷佛被他目光灼伤,脸上泛起一阵热意,惊讶于他的直接。
宋豫璋很轻地笑了一下,迈开长腿朝她走了几步,停在在她身前。
他擡手轻轻摸了摸温尔的发顶,声音清冽而温和。
“晚上早点休息。”
温尔没有避开他的手,擡眼问道,“那你呢。”
“回朔城一趟。”
“这麽晚?”温尔皱眉,显然不认同。
宋豫璋微一点头,“下次再来看你。”
*
上楼回了房间,温尔将鲜花切了根部後养在花瓶里。
鲜花馥郁,她心情很好,房间被洛神玫瑰散发的荔枝清香填满,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和快乐。
洗漱之後,她躺在床上,拆开礼物袋。
天鹅绒的墨绿色礼盒,一对小巧精致的铃兰耳饰。
还有一个盖了邮戳的沉重油纸信封。
[温尔亲啓]
字很漂亮,苍劲有力,连笔如银鈎。
信封里装有一叠照片。
国外的长街,建筑,日出,夕阳,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