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豫璋长眸微眯,“没拦着他吗?”
李昱声音低下去,谨慎地看了眼宋豫璋後,他才开口:“二少爷说这次只是到蒲甘转转,顺便拜佛,给您和三少爷他们求个平安。”
求个平安?
托陈鹤生的福,宋豫璋在蒲甘有过刻骨铭心的记忆,差点就死在了那种地方了。
男人俊美凌厉的面孔被光影切割成一明一暗,一双眼暗沉如海,教人辨不清黑白善恶。
李昱也不再多说什麽,蒲甘是缅甸的一座城市,有很多佛教寺庙,前几年陈鹤生在那边犯了事,他跟着宋豫璋去过一次。
宋豫璋声音寒凉道:“让人盯紧他,不要惹事。”
“好的。”李昱对往事记忆犹新,当然不想再去枪林弹雨里捞二少爷。
但让陈鹤生洗白身份回国,不说别的,宋老爷子这一关就过不了。
李昱又拣了小四和小五的近况说了几句,这两位少爷都是安分守己的。
驶离了繁华的街道,进了风景优美的别墅区。
月光落在宋豫璋脸上,映着眉间的一缕疲惫。
他将钱夹打开。
里面藏有一张老旧的照片。
十五六岁的少女扎着马尾,眉开眼笑。
*
天刚蒙蒙亮。
温尔醒来,看见了宋豫璋发来的微信信息。
简单的两个字:到了。
还挺快的。她思考着朔城到崖沅的距离,七百多公里,再一想多半是飞回去的。
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後还是没去回复。温尔起床煮了南瓜粥,洗漱吃饭,片场拍戏。
晚上下戏後,时间或早或晚,她都会接到宋豫璋的电话。
聊天的内容也是一成不变,这无疑是枯燥的,却又没想过拒接。
常常是在沉默的只剩下呼吸声的通话里,温尔主动与他讲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宋豫璋听着,偶尔也会主动说上几句。
这晚。
说了一路,温尔已经到宿舍了,电话还没挂断。
她唇边有点笑意。
突然。
手机里传来打火机开关的‘咔哒’金属声响。
温尔轻轻皱眉,好似能嗅到烟草燃烧的灼烫烟味,无端烦躁。
宋豫璋在她沉默的时分,恰到好处地主动开口,“没有抽烟。”
无法解释,这句话落在她耳畔时掠起的涟漪。
若有似无的烟草气息像一场惹人厌恶的陈年旧梦,在他声音里被叫醒,消失不见。
温尔低眉莞尔一笑,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不知名的触动,只冷清清地说了句:“随你,爱抽不抽。”
每每她这般语气,宋豫璋都会轻声低笑。
这次也一样,但他多说了一句。
“你说过的,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他音色偏冷如玉如金,笑起来说不出的低沉悦耳,令人耳尖酥麻。
“……”是说过只有的话,但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意味。温尔抿唇,仰头呼了口气,耳尖的烫好似蔓延到了脸颊上,羞恼地下床,走到阳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