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豫璋昨夜提过,他不常来这边,也没带过其他女人过来。
所以,她是不是能理解为,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那如果她没来呢。
童话故事就如同他见面时带上的玫瑰一样漂亮芬芳,却逃不过无声地枯萎。
自己和宋豫璋,床上合拍,各取所需。但情绪稳定时,温尔心底不太愿意和宋豫璋见面,不想对上男人那双澹静深邃的眼眸,显得自己污秽低级。她头脑清醒时容易多思,银行卡里的钱足够挥霍三辈子了,但他依旧时不时地给她打钱。
他到底想干嘛?
或许,宋豫璋是真的喜欢她。
他打算喜欢多久呢。
喜欢到,是要在一起,是要娶她的那种喜欢吗?
温尔想笑,宋豫璋应该是了解过她的。
那他应该知道,脱下温尔这层皮,自己用陈书珍的身份站在他目光范围内,都会是一场海啸,满满的污点笑料。
大人的世界,是没办法造就童话的。
温尔手从一件件柔软丝滑的衣服上拂过,大多是她喜欢的颜色,一眼过去,赏心悦目。
她心底,也就不太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
无关他是动情的喜欢,还是低俗的迷恋,都随他去吧。
反正,她也没想过要了解他。
这段关系,也由不得她说见面和不见面。
一天又一天。
等自己不需要他了。
或是,等宋豫璋厌了。
等他要结婚了。
就别再见面了。
温尔心情不错,选了一件浅色的衬衫,袖口绣有精致的绿叶白雏菊。
人这一生在低谷处,若能遇上一个很美好的人。
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
至于能走多远一段路…
都算不上遗憾。
而应心存感激,谢谢这个人拉了自己一把。
她拿了条抹茶绿的半身裙换上,将衣摆扎入裙腰,看上去温柔又馀,太过素净。
温尔拿了条一指宽的细腰带,上面镶着亮晶晶的钻石,像一条窄窄的银河。
系在腰间,如画龙点睛,灵气秀丽。
*
宋豫璋煮了小米南瓜粥,两个荷包蛋,切了几样水果。
温尔与他一起坐在餐厅,窗外是低矮的建筑,视线越过,能看见连着天际的群山。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吗?”她小口喝着粥,自然地问道。
温尔不觉得吃饭的时候聊天有什麽不好,再早一些的记忆中,爸爸还在世,他们一家三口围着一张红棕色的折叠桌吃饭,也是有聊天的,说着工厂的事,说着邻里间小孩打架,其乐融融。
从小到大的礼仪教养,让宋豫璋很少在吃饭的时候和人聊天,有些怪异。
但温尔问了。
他咽下粥後,巾帕擦了擦嘴角,不答反问,“你等会有事?”
温尔点头,又勺了一口粥,“我应该要回家一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