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沸腾,香气随风飘散,猫猫弓着身子跳上了石桌,蹲在旁边喵喵叫。
茶叶是山上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送给宋豫璋的,叶片扁平,色泽翠绿。
“後来,他带着妻子儿女回到自己的王国,受到了人们热烈的欢迎。
他们幸福美满地生活着,直到永远。”
宋豫璋念完最後一句。
温尔拍拍小手,感叹男人的嗓音清冷悦耳,又想到着小故事,忍不住抿了抿唇,“晚上,我也想吃莴苣。”
宋豫璋笑了下,“可以。”
他将书本合上,去旁边水池净了手,用棉帕将指间的水渍擦去,开始给温尔斟茶。
温尔不会品茶,茶水浅绿明亮,很是漂亮。小口入喉,香气清爽浓郁,滋味鲜而甘甜。
宋豫璋淡声开口,“怎麽样,喝的习惯吗?”
温尔点头,仔细回味唇边残留的茶水滋味,“有些甜,还很香。”
宋豫璋浅抿了一口。
两人不时地说几句,温尔是真的觉得这茶比外面喝到的都要好。
“珍珍觉得好喝?”
温尔点头。
她品不出云里雾里的大道理,出生就不是金汤匙里的富贵命,也没时间去学这些名门望族的品茶知识。
“喜欢就好。”宋豫璋唇边掠起笑意,给温尔添了一杯。
顺便擡手拣去温尔肩膀上的腊梅花。
温尔好奇问,“如果喝到了口感不喜的茶,对方又期盼你给出反馈,你会怎麽夸?”
“没什麽好说的,”宋豫璋语气淡淡的,“也不会再喝第二口。”
没想到他装都不装了。
温尔轻笑。
宋豫璋见她笑,自己唇边也扬起一丝笑意。
她喜欢和宋豫璋喝茶,不会有一种强行附庸风雅的尴尬,也不会因为自己见识短而自卑。
自己直观的表达,也不会被当作浅显可笑的皮毛。
就只是喝茶。
好喝就是好喝,喝不惯就不喝。
傍晚起风。
树枝上的积雪被拂落,林里沙沙的雪籽落下。
远处的夕阳还攀在苍苍的山尖上,不肯走。
下山的路显得远而漫长。
温尔擡起胳膊,两手摆在一起构图,对着夕阳的方向,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光,在山里清闲地度过一天。
晚霞照雪,群山肃杀。
景色和意向都是美的。
她侧头,好奇地问身旁的男人,“不拍照片吗?”
之前宋豫璋在国外,送给她许多风光秀丽的照片,是他在行程中的所见美景。
宋豫璋顺着她构图的手势看见落日馀晖的美景,又收回视线对上她好奇的眼神。
“不用,”他略微停顿後,“这次你在身边。”
温尔眼眸一颤,耳尖发烫,有种难为情的羞涩在心间冒泡泡,又甜又窘,只好转身迈开轻快的步伐,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