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你可真是!多大人了都?什么话非得扯着喉咙说?”
裴母被裴辰逸马虎的性子气得语塞。
裴辰逸自知自己犯了错,低着脑袋没敢作声,甚至不敢多看裴月姝一眼。
裴月姝待在病床上,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被子下的手没忍住攥成一团。
裴母看着怔愣的裴月姝,没忍住又叹了口气,牵起她的手轻轻摩挲:“月姝啊,你别太难过了……江家那小子他……人各有命,他拿命护住了你,这事儿,是我们欠了他江家的。”
裴月姝眼眶有些酸胀,眼泪却落不下来。
她心中这会儿好像有两股相冲的情绪,一半是无动于衷的淡然,另一半,是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悲痛。
这感觉快要把她折磨的发疯。
裴母还想劝说,裴月姝却摆摆手,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蹩脚的手语勉强比划着。
大概意思就是,她很好,不要担心。
裴母怎么可能不担心,可看到女儿眼底的疲惫之色,她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累了就好好休息,这事儿不是你的错,他救你,那是他的选择。”
裴月姝抿着唇点了点头,躺回去不再睁眼。
……
之后一连七天,再没人敢在裴月姝面前提及‘江泽尧’这三个字。
所有人都默契的,把这三个字当成了什么禁制。
可随着时间的冲淡,那天内心深处的悲痛却再没有涌上来过。
裴月姝又变成了那个早已对江泽尧失去所有情感的裴月姝。
也是在一次次询问中,她才知道,那天那场大火,是江泽尧紧紧将他护在怀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沾了水的棉被裹在她身上,她才能免于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