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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爬的话你可一定要牢牢抱住那个树干不放手,不能摔下来哦,不然……”
陆江听见甜丝丝的声音,瞳孔扩散。
“你要是砸到我的话,我的命可比你贵多了。”
愣过了几秒,陆江终于回过神来,同时尹利不知道什麽时候也走到他身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正握在手里的那把刀。
陆江有几分恍惚,难耐地皱了皱眉,
“这……个,送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有没有交代什麽信息?”
池英摇头,笃定地说,“没有了,他们说就只有这个,也不知道谁送来的。”
陆江将匕首放在一边,立刻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个袋子。
“……!”
他发现里面有一个夹层,立马将它翻开了,从里面摸出来一块很小的纸片。翻过背面一看,上面写了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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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一瞬吵嚷开了,越来越多的同事放下手中的工作围过来看陆江手里的那把刀,看着写着数字的那个纸片。几乎是所有人都能立刻看出那数字的含义,陆江愣住了好几秒。
“……”
反应过来之後,他想自己得做点什麽,毕竟自己是组长。可是……很奇怪,心里怎麽突然变得很奇怪呢,他想。
“冷静点!”
“冷静点。”
两声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只是陆江不自觉地发现自己声音有点陡立,与之相对的,尹利发出来的那声和着三个字的本义听上去贴切多了。
尹利分别轻拍了一下吴乌和小七的肩膀,刚想开口对池英说。
陆江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匕首和纸片放进一个自封袋里合上,递了出去,说,
“立刻将这两样东西送到痕检,让他们干活麻利点,指纹和DNA的结果出来了迅速送到我办公室。”
尹利对池英摆了手势,意思是加上他那份,池英会意,拿上自封袋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跨门而出。
当他回头去看那位的反应时,与他预计的几乎无差,陆江双臂发硬地杵在那张办公桌上,虽然留给他的是背影看不见表情,但想也知道,绝不可能风平浪静。
某个人匿名自发地送可疑物件到警局,徐封疆曾说过的锐器致命伤,这两件事连起来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一种极为恶性的挑衅手段,犯人亲自将凶器寄来,像某种用鲜血封印的书信。或者好一点,这是某个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向警方提供线索。再或者,这只是个像千千万万个往常一样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以尹利对陆江的了解,他第一时间会往最差的可能想。
陆江那刻的表情却极为混杂,他开始有点理不清这个案子的逻辑,这麽多年,他的办案直觉可以说是最让他自信的事情,凭借着这份也许是天赐的灵性,很多证据不完整的事情他都能在心中第一时间有答案,而每一次,时间最後也会证实他是对的。可此刻,他发现自己什麽都看不到,他开始失去天赋。
他突然鬼使神差地问,
“林澈现在在哪里?”
尹利,“那天放出去之前我们照规定告诉过他了,这段时间不能出市内,也安排了人盯梢。”
接着他看着陆江的脸,忽然说了句奇怪的话,“你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林澈,我没记错吧。”
他没有说“你怎麽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林澈”,而是,“你总是第一时间想到林澈。”
“我没记错吧。”
陆江擡起头,他这才想起来,尹利没有记错。而林澈现在还是唯一的嫌疑人。
实验室的检验结果出得很快,一天的时间指纹和DNA的结果就出来了。
整把匕首上,既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人体组织的残留物。它或许已经被特意地清洗过了,陆江在实验室里隔着手套与证物袋观察那略带细纹但光洁明亮的刀刃。
他转头,“可是为什麽呢?你认为。”
“为什麽还要清洗,那个人都已经冒着这麽大的风险送到这来了。”
尹利将袋子拿到自己眼前,比起陆江来说不那麽仔细的看了两眼,然後将手背到身後。
尹利,“那就只是恶作剧,局里最近因为教授的事情可能一不小心走漏了什麽风声,媒体上也有报道,这段时间风头还没过。”
可是‘锐器伤’,陆江只沉默地想这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