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冲进照片里把贺赫河一脚踢开,江辞怎麽可以摸别人的头,他突然觉得很委屈,感觉他好像失去了对江辞的唯一性了。
这种感觉,通俗来说,就是江辞好像有别的狗了,而且这狗还是他自己带过去的。
先撕掉照片!再找贺赫河算账!他手指正想撕开的照片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仔细拿近照片,看着江辞袖口滑落露出来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分明有几道清晰的伤痕!
最近明明没有事情发生,保镖说一切都很正常,贺赫河也没和他说过江辞受伤,为什麽手臂上有伤痕?
陆望使劲想着,坐立难安,他特别想回国了,他特别想和江辞打电话了,他想得快疯了。
江辞在凌晨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没有人讲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他喂了好几声,对面都没有回答,看来是骚扰电话,他正想挂掉,看到电话上显示是海外。
是陆望,一定是陆望,江辞没有挂掉电话,只安静地听着对面沉默的呼吸声,直到电话被挂断。
他久久地看着电话,为什麽陆望一直没有联系过他,为什麽突然打电话来,为什麽又不讲话,为什麽,为什麽明明说了结束,为什麽一想到就心痛,为什麽明明告诉自己忘了却无法做到。
他安静地从床上起来,去了卫生间,隐约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一阵水声以後,江辞脸色苍白地躺回了床上。
“贺赫河!你他妈都干了什麽!”
贺赫河拿远手机,勉强睁开眼睛,又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有时差,我刚睡着。”
陆望气得不行,张嘴就骂:“你睡个屁啊!你起来看看我发给你的照片!”
“什麽事啊这麽着急。”贺赫河打开一看,是江辞摸他头的照片,他嘴角一扬,“你居然还找人监视江辞啊,好变态,别说拍得还挺好的,路灯下看我们俩好像在发光诶,我先保存一下,你等等。”
陆望气得脸色通红,不停劝慰自己,等回国等回国,再收拾这个混蛋。
他耐下性子,尽量平稳地说:“你看下江辞的手臂上,是不是有伤口,为什麽你没和我说。”
贺赫河这才看见江辞手臂上的痕迹,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他有些担心了,“好像是伤口,可是最近江辞没受伤啊,我每周去找他都很正常,你找人监视他,有发现什麽吗?”
“我他妈不是监视他,算了懒得和你说”,陆望眉头紧皱,头发快被他薅成鸡窝了,“你到底有用没用啊,干脆我回国算了。”
“你想气死你爸吗,你别着急,江辞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了,我这周会再去找江辞。”
陆望虽然着急上火,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暂时相信贺赫河,勉强说:“好吧,那你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
电话挂断以後,陆望把自己扔书里就学,快点快点快点再快一点,他要以最快的时间回去找江辞。而贺赫河看着照片上的江辞,睡不着了。
又是周末了,江辞已经完全习惯了,贺赫河今天一定会出现。
果然,他甚至还没从床上起来,扭头就看见贺赫河一张大脸凑在他眼前。
江辞扭回头,看着天花板,说道:“不是,你今天也来得太早了吧!怎麽进来的!”
贺赫河笑嘻嘻地说:“是你起得越来越晚了呀,你室友都起来了,给我开的门。”
江辞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怎麽会这样,他以前不会这麽晚起的,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呢,他有些不记得了。
“快起来吧,江辞,去吃午饭了。”贺赫河在床边直勾勾盯着江辞。
江辞坐起来,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于是说:“你别在这里盯着我,换衣服也要看吗?”
贺赫河斜斜一笑,“嗯,要看。”
“那我继续睡了。”说着江辞就钻回被子里。
“那我也进来一起睡。”贺赫河作势就要脱衣服。
江辞被吓了一跳,连忙说:“好吧好吧,我起来换衣服。”
江辞脱下睡衣,正准备套上一件白色的卫衣,手臂却被一把抓住。他试图拉回手臂,却被死死抓住。
他有些烦躁了,裸着上半身被抓住手臂实在有点奇怪,见贺赫河不松口也不讲话,他问道:“你干嘛,不是换衣服去吃饭吗?”
“你这是什麽伤口?”贺赫河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重击了一下,“这是什麽伤口?你说话。”
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痕迹,有已经开始愈合的,有结痂的,有新鲜的血肉绽开的。
江辞喉头一哏,用了巨大的力气挣脱开,穿好衣服,藏好了伤口。
“不小心被树枝划伤的。”江辞笑着说。
“你是个骗子,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