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搞那麽久?"赵母教叫到,"你是盛了一桶粥要去救济难民啊?"
赵无棉回过神来,她使劲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端着碗出来。
"做事快点啦,慢慢吞吞的。"赵父皱眉。
秦时远停止了进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们俩待会有什麽安排吗?在家呆着还是出去?"赵母问道,"或者也别出去玩了,大冷天的。时远啊,回你爸妈家看看吧,好不容易抽一天空回来。"
秦时远点点头,依旧看着赵无棉:"可以吗?"
赵无棉淡淡的看了眼他——难得他还会询问自己的意见。
她又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从家里出来,一阵寒意侵袭。赵无棉打了个寒颤,拽紧了围巾。
秦时远也穿着厚厚的长大衣,他戴上黑色的手套,揽住妻子的肩。
"车停在那儿了。"他指了指右边。
赵无棉没搭话,只是跟着他走。
进了车厢,赵无棉冻得呼出一口白气。
秦时远侧过身为她寄好安全带。
赵无棉不习惯和他离那麽近,于是抗拒的一直往後靠,可惜有座背抵着,她也躲不到哪去。
车子缓缓的开动,两人都没说话。
"棉棉,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问问我吗?"秦时远看了她一眼。
"问什麽?"
"问我过得怎麽样,"秦时远沉声说,"你不关心我。"
"你几乎天天打电话,我知道你挺好。"
"你是嫌我烦了?"秦时远低沉的声音满是压抑。
"我没这个意思。"赵无棉不耐的说道,又偏过头看着车窗外的景。
"我只有这一天的假,晚上就得回去。”他忍耐的说,“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
尽管天气不好,但新年第一天的氛围还是有的。街边的商铺都装饰着各种红色的物件。
赵无棉默默深吸一口气,忍着不去跟他争吵。
仔细想想,两人认识这麽久,似乎从未吵过架。
两个不相爱的人,怎麽又会吵的起来呢?
"说话啊,怎麽不说话?"秦时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说什麽?"
"说你想说的,"秦时远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说你的日常,你的所见所闻,说你有多想我,像我想你那样的想我!"
赵无棉皱起了眉。
车子猛地一拐弯,停在了路边。
秦时远低着头不看她,半晌,闷声问道:"你的戒指呢?"
赵无棉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早上四点,冷得要命,我爬起来去高铁站,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你,我冒着雪满怀期待的进门,站在你房间门口我都不敢进去,我怕身上的寒意冻到你。我忍着想你的心,在客厅待了十分钟。你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吗,我坐在你床边看着你,也不敢碰你。然後我就看到你的项链没了。"
赵无棉放下手,依旧没搭腔。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麽心情吗?"秦时远偏头看向她。
"戒指在家里,忘戴起来了。"她平淡的说。
"为什麽要摘下来?"
"忘了,"赵无棉的手指在围巾穗上悠闲的打着转,"好像是中秋那天摘的。"
秦时远一顿,无力的垂下了头。
大概过了五分钟,赵无棉心里开始不耐烦了,他才擡起头:"回去把戒指戴上。"
赵无棉轻轻点点头,可惜这台细微的动作没有被身边的人看见。
秦时远看着她:"好不好?回去就戴上,不要再摘下来了,好不好?"
赵无棉扫了他一眼:"听到了,知道了。你还走不走?爸妈要等急了。"
听到"爸妈"两个字,秦时远的心里好受了些,他缓了缓神,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