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远点点头,又站起身走向餐厅:“妈,我来帮你吧。”
“哎呀不用不用,你去跟老赵聊天,等会儿你俩喝一杯,好吧。”赵母开心的说,“打个电话给棉棉,问她好了没。”
秦时远犹豫了一下,随即问岳父:“爸,你来打给棉棉吧……”看着赵父略带疑惑的神色,又赶紧说,“她比较听你们的。”
赵父盯着秦时远,半晌才应道:“好,我来打。”
赵母一边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一边打趣:“怎麽,她还不听你的啊?她要是跟你耍脾气,你就告诉我们!”
秦时远笑着摇摇头,把一旁洗好的青菜递给了岳母。
江心的天气总是捉摸不定,都快到深秋了,这两天又忽然升了温。赵无棉好久都没有打扮自己了,她出门前,看到衣橱里闲置的小白裙,这是之前奶奶送给她的,奶奶曾经笑眯眯地说:"我们小棉花穿上白裙子,像个洋娃娃哦。"赵无棉站衣橱前摸着裙子,呆了好一会儿,便换上了这件白裙。
医院的空调打的很足,赵无棉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一激灵,连忙又站了起来等着叫号。
人都很烦等待,这是最无聊的事情。当然,如果是等待爱人和朋友,无聊就会转化为满怀的欣喜与期待。
好在没过多久,就叫到了她。赵无棉看了看时间,5点12,估计坐诊医生们也快下班了,在叫号的大屏幕上显示,她是今天最後一个病人了。
赵无棉敲敲门,探头对坐诊医生说道:“您好。”
诊室里的人擡起头,看着是个年轻点的男医生,他冲她点点头:“哪里不舒服?”
“哦,我是咽喉反流来复查。”赵无棉把叫号单递给他。
“叫什麽名字?多大了?”医生敲击着鼠标。
“赵无棉。27。”
“哦?”医生转过头看向她。
赵无棉瞪大眼睛看着他,眼里闪着疑问。
医生看了看电脑上的病历单,又看了看她:“你先坐那儿,”他指指一旁的诊椅,“麻烦等我一下啊。”
赵无棉点点头,走到大诊椅前坐了下来。
“又要做那个小喉镜。”她嘟囔着,摘下了口罩。
年轻医生看向她:“是的。你先等我一下。”
“好的,您先忙。”
医生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赵无棉无聊的打量着诊室。她坐下的诊椅很高,于是不自觉地晃荡起了双脚。
年轻医生走了进来,他朝赵无棉点点头:“我来看看。”
赵无棉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手开始捏裙边。
医生没有拿上次的小镜子,而是先拿起了一个长的扁棍,看着有些像铁的。他把扁棍压住她的舌头:“啊——”
赵无棉皱着眉头,抖着舌头发“啊”声。
“有点敏感。”医生嘀咕着,“还是得做间接喉镜,你等等我去对面拿几个。”说着就把扁棍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又走了出去。
赵无棉轻咳了几声,撑着椅子的把手,再次随意的晃荡着双脚。
“还不如直接做那个喉镜呢,这个压舌头也挺难受。”她撇撇嘴。
门又被推开,赵无棉眨着眼看向前方。
不是刚刚的医生,是另一位男医生。比刚刚的医生高了很多,口罩遮着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赵无棉歪着头看向他。
男医生摘下了口罩。
赵无棉停止了晃动的脚。
“林医生?”她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林衍也回馈了她一个温和的笑:“赵无棉。”
“你怎麽知道我名字,”赵无棉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的伤好啦!”
“嗯,好的差不多了。”林衍走近,低着头看向她,展开的嘴角让他温润的脸庞更显亲切。
赵无棉不太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把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右肩:"还痛不痛?"她问道。
林衍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她,半晌,才缓缓摇头:"不痛了。"
“呦,林主任。”刚刚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小镜子,“您来了。”
林衍回过头:“小李。”
男医生刚刚的气势好像消了一半,他似乎有些紧张,搓着手带点拘束的对林衍说道:“她有些敏感,得拿喉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