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娟被逗乐了,“好吧,晚上见。”
许亮乐得差点蹦起来,“牛屄,够哥们儿!”
夜晚的大街上飘过一阵阵清爽的凉风,明亮的路灯下坐着从胡同里出来乘凉的街坊们。
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打牌,时而传出争辩和吵闹声。
老人则在不远处下着棋,脸上的表情如大敌当前的统帅般肃穆。
女人们则闪着扇子扯着家常,丰富的表情显露出话语中的喜怒哀乐。
孙成他们远远地看见疤拉挎着吉他和其他几个男女站在明亮处,身边靠着一个穿着红色衬衫喇叭口裤子漂亮的女孩子。许亮立刻眼睛就瞪起来。
“我肏,那不是英子吗?”
说着话他跑了过去,挤在疤拉的另一边。“英子,你怎么还那么漂亮,往这儿一站,整个一条街的女的全毙。”
英子歪着头瞥了一眼许亮,“切”的一声没再理他。
“还真是英子。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劲儿,真想肏丫的。”石头说。
“肏,丫就一喇儿。”
孙成不屑地撇撇嘴。几个人走过去和疤拉他们打招呼。
“成子,上回在街上叫你怎么不理我啊?有了汪欣人都牛屄了。”英子看着孙成问。
“这话不能这么说。没汪欣之前我也不敢理您啊?您又是疤爷的人,我更不敢跟您嗅了,一会儿再让疤爷给我那第三条腿废了,不值啊为了你。”
“嘁,德性。”
“你丫真没劲,我是那人吗?”
疤拉递给孙成一支烟。“只要哥们儿一句话。”
“你丫说什么呢!讨厌。”
英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疤拉。
“你发他他还真不敢接着。回头你没废了他第三条腿,汪欣能废了丫的。”
有人起哄道。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唱歌唱歌,又他妈拿我打镲。英子唱一个,哥们儿就想听你唱。”
“就不唱。”
“不唱我可回家睡觉去了啊。”
“你死去我才高兴呢。”
英子得意地摇着头。
“你们丫这叫打情骂俏,真看不下去了。我先唱一个。”
小钟说着拨动琴弦开始唱。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让他再唱一个。
“远远地见你在夕阳那端,打着一朵细花阳伞。晚风将你的长发飘散,半掩去酡红的脸庞。我仿佛是一叶疲惫的归帆,摇摇晃晃划向你高张的臂弯……”
轻妙的歌声把附近乘凉的男女也渐渐吸引过来,不知不觉围成了一个圈静静地听小钟唱。不一会儿,歌声停止,人群一片欢呼。
“我也唱一个我也唱一个。”
疤拉来了精神,弹起琴扯着嗓门就开唱:“阿美阿美,几时摆嫁妆,我急的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虽然我是个穷光蛋,人又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长相……”
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
许亮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间的肖丽娟,兴奋地冲她挥挥手。肖丽娟也对她笑了笑。
“我我我唱一个。”
许亮自告奋勇地喊,让小钟给他伴奏。
“你丫歇了吧。我怕你丫把我们都带张家口去。还是听英子的吧。”
“对,英子唱一个,唱一个。”
少男少女都在喊。
“那我就唱一个恰似你的温柔。”
人们安静下来,小钟和疤拉两个人弹起琴,英子悠扬的歌声在人群中回响。
“某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男女老少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不由得随着旋律点头附和,“好!”
歌声一落,人群里立刻响起叫好声和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