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和你说另一件事,昨天晚上艾薇拉睡在我的床上,她落下了她的项链。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打开的,从床上捡起来的时候它是敞开的,你应该要看看。”安娜将闭合起来的项链递了过去。
克劳德接过来,在侧边按了一下,咔嚓一声,椭圆形的项链打开了。
只看一眼,他就怔住了。
小巧的椭圆形一分为二,左右两边镶嵌了一张小像,非常非常眼熟,是他和安娜。
左边的肖像是他,只戴着单边眼镜,是微笑起来的样子;右边的肖像是安娜,头发盘起来,头戴金花环,很恬静美好的样子。
艾薇拉到底是谁,为什麽她的项链里面会有他们两个的肖像。
“她,安娜,她的项链里面为什麽会有我们两个的肖像?难道……”克劳德难得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今天看到这条项链时也和你一样惊讶。说实话,我的心现在有些乱。”安娜叹了一口气。
“我思考不出来。”克劳德放弃了思考,咔嚓一声将项链合了回去。
“我认为我们必须找她谈谈,只有她能告诉我们到底为什麽她的项链里会有这两张肖像。”安娜说。
“我担心她有不好的企图。”克劳德说。
“但是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她的哥哥不在,她的身边也没有带贴身女仆。或许事情要比我们想象的好一些呢?”安娜说。
“但愿是这样。我们什麽时候找她谈话,晚餐结束以後怎麽样?”克劳德说。
“可以,我将她带到我的房间来吧,我们需要一个熟悉的地方来进行一场平和的谈话。”安娜说。
“但愿事情会顺利。”克劳德说。
艾薇拉被拉着玩了几场扮演游戏,感觉自己的精气都快要被凯瑟琳吸走了。
她那有趣的凯瑟琳姨妈,原来从年轻的时候就如此活泼好动。
安娜和克劳德在快要开始晚餐的时候才出现,并且艾薇拉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私底下酝酿。
坐在安娜身旁用餐,安娜好像又恢复了那种温和亲切的态度,她越发笃定安娜有话要跟她说。
“艾薇拉,待会方便到我的房间里去谈谈吗,我有话要跟你说。”安娜侧过身对她耳语。
“方便的。”艾薇拉答应下来。
她注意到了克劳德的眼神也在注视着她,突然之间她想通了今天困扰了她大半天的事情。
安娜的欲言又止和她那条消失的项链,她的项链被他们打开看过了。
她要怎麽办?她该怎麽解释?直接了当地承认吗?可是该怎麽让他们相信呢?
艾薇拉的思绪彻底乱掉了,都没有注意到面前的餐盘已经空了,她的叉子叉了一下空气,然後把空气放进了嘴里咀嚼。
难熬的晚餐终于结束,她像一朵漂浮在海里的水母,顺着墙壁晃晃悠悠,一路飘荡到了安娜的房间。
安娜和克劳德已经在房间里等她了。
“对不起艾薇拉,我在床上捡到了你的项链,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们擅自查看了它。”安娜说。
“没有关系,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艾薇拉摇了摇头。
“艾薇拉小姐,我想知道,为什麽你的项链里面会有我们的肖像呢,又或者说他们只是你认识的两个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克劳德问。
“你们要听实话吗。”艾薇拉擡起眼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是的,我想听实话。”安娜说。
“我会说实话的,谎话也很难编得出来。我的真实名字其实并不是艾薇拉·费勒斯,而是艾薇拉·霍尔顿。我知道这令人很难相信,但是确实是真的,我来自30年後,我是你们未来的女儿。”艾薇拉说。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
大概是这些话听起来太过荒谬,就像是最拙劣的骗术,让安娜和克劳德都齐齐失了声。
艾薇拉有些自暴自弃:“你们不相信也可以,因为我也没有办法,能够证明给你们看……但我确实就是你们的女儿……”
她低下头抓紧自己的裙角,将它揉成一团。
“你的确长得有点像克劳德,你的眼睛很像他,你的嘴唇和鼻子又更像我……如果我们有女儿的话,或许会像你这样。”安娜慢慢说。
“安娜。”克劳德说。
艾薇拉擡起眼睛,眼眶里渐渐蓄了些泪水。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的确要证明给我们看,不然我们无法相信如此荒谬的事实。”安娜继续说。
啪嗒,啪嗒,艾薇拉的眼泪落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塞维尔比原定的起床时间早了很多唤醒达里安。
达里安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楼下的客人们已经等待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