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拉小姐别担心,很快就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的。”塞维尔将那份契约书抽了出来。
“我准备好了。”艾薇拉还是会有一点点紧张。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但是她还没有学会手语该怎麽办?
达里安从架子上拿出来一只小瓶子,拔开瓶塞,契约书上的文字浮动,化作片片光影飞到艾薇拉的喉咙上。
那些光很温暖又很温柔,像一只手在轻轻抚摸着艾薇拉的脖子,让她痒得有点想发笑。
光点们只簇拥了一会儿,就慢慢浮动着,被达里安引到瓶子里。
“这样就可以了吗?”艾薇拉说道。
陌生的声音让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动听,而是像击打在窗玻璃上的沙子,有种低沉的粗糙,也不算太难听,只是有些古怪。
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了。
“对,这样就可以了,快回家吧,你已经消失了一整天了,你的家人一定在等你。”达里安说。
“好的!那麽就再见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艾薇拉很高兴地跳下椅子,小跑着到金雀花门前面。
在推开门离开之前,她转过身,很认真地说:“谢谢你们,今天绝对会是我人生里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偶尔做点好事的感觉还不错。”达里安说。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做吗?”塞维尔的马屁已经到了里昂要紧闭双眼的地步。
“你说得倒也没错。”达里安很坦然接受了。
接下来几天魔法小铺都处于关门歇业状态,达里安认为既然账单没有到非常紧迫的地步,那麽就应该多多休息,生意再多等几天也不会怎麽样。
感谢安娜和克劳德,他们的那一笔金币帮了个大忙,塞维尔刷刷划掉了几笔迫在眉睫的账单。
法师先生关门歇业,感到最焦虑的是索伦国王。
他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具年轻的新躯体,而他的几个年长的儿子又太老了,根本不适合使用。
而且他还要坐稳王座,那麽就得将这几个年长的儿子都一一扫空。
他知道他们都背着他做了些什麽事情,他的耳目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他还没有老迈到使用不了铁血手段。
于是他挑出了最骄奢淫逸的一个,揪出那些错处暴露在民衆之前,砍了他的头。
处理另外一个的手段则相对温和一些,他鞭笞了他关在修道院里的母亲,并捏造了他是私生子的证据,当晚他就被迫在卧房里上吊了。
至于无功无过的嘛,总有一些意外死亡或者暗杀会发生,从马背上掉下去摔断脖子也是一种很好的死亡方式。
他们的血当然也有被好好收集起来。
索伦国王在短时间之内失去了好几个儿子,在外人看来他似乎因为痛失亲子而变得更加衰老,但事实上他只是因为即将要得到一具新身体而越发不珍惜现在这具苍老的身体。
反正都要得到新的了,这句身体再破败也没关系。
而当他终于扫清了前方的障碍,为新身体体铺好路时,却怎麽也没有办法再进入魔法小铺。
他被那扇门拒绝了。
年迈的狮子十分恼怒,宫廷又再次爆发血雨腥风,玛丽夫人的直觉是正确的,这种时候就应该离宫廷要远一些,不然流血事件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一个倒霉的贵妇人和她的丈夫被剥夺了爵位赶出宫廷,虽然他们的财産并没有被没收,但是脸面被摩擦干净也昭示着今後的命运。
达里安休息够以後,终于想起了这位被拒之门外很多年的老客人。
他让塞维尔将金雀花门重新开啓,他们要开门做生意了。
于是在一个同样的清晨,索伦国王从他的床上醒来,推开门以後,他又重新来到了魔法小铺。
虽然期待了很多天,但是他并不高兴,因为每次精心准备都白白错过,而穿着睡袍踢着拖鞋并不怎麽英明神武的样子倒是经常被展示在店主面前。
国王的尊严荡然无存。
“欢迎您再次回来,您已经准备好了对吗?”达里安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