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能找对旅馆的方向吗?”达里安忍不住小声对塞维尔说。
“应该还是能的。”塞维尔其实不太确定。
“希望他们不会醉倒在路上,不然我们就要将他们拖回高塔了。”达里安叹了口气。
沙漠入夜以後温度要低得多,达里安将被在身上的法师袍脱了下来,塞维尔帮忙拿着,他们就跟在两个醉鬼的身後漫无目的地走着。
醉鬼们已经开始搂着肩膀唱起了歌。
天上的一轮月亮高高挂起,柔和的月光挥洒在这座建立在黄沙之上的城市,落在没有遮挡的街道上,也落在达里安的肩膀。
塞维尔下意识地抚了抚,才发现那不是灰尘和衣服的褶皱,而是月光碎片。
达里安没有觉得有哪里奇怪,塞维尔很经常会替他整理外衣。
“他们看起来可真滑稽。”他侧过一点头对塞维尔说。
“但是他们很高兴,格伦先生的双脚都离地了,他被莱纳德先生拔起来了。”塞维尔笑了起来。
格伦是个矮人,虽然莱纳德也不高,但他们的身高确实有一段差距,勾肩搭背的动作让格伦完全悬空了。
“莱纳德明天一定会肩膀痛的,格伦虽然矮,但是浑身都是肌肉,像个特大号秤砣。”达里安评价说。
走在他们前面的两个醉鬼停止唱歌了,他们喝了太多的葡萄酒,酒液储蓄在膀胱里,现在到了释放的时候。
醉鬼是没有公德心的,他们找了个墙角就扯开裤子,开始比较谁尿得远。
达里安停住了脚步,然後拉着塞维尔後退了几步。
“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只是路过。”他决定此时此刻就跟他们划清界限。
“好的主人。”塞维尔认真点头。
两个醉鬼迎风放水,这本来是一件畅快的事情,但是他们污染的是别人家的院墙,墙後面立马窜出来一只狗。
汪汪大叫的狗将两个醉鬼吓得一哆嗦,哇唔哇唔地边跑边叫,狗主人抄着棍子跑出来,看到自家院墙顿时非常愤怒,追着他们跑了好长一段。
一时间这段路上狗叫人骂。
“亲爱的主人,您很有先见之明。”塞维尔垂下一点头对达里安低声说。
“他们好像跑丢了。”达里安开始觉得头有点痛。
“应该不是很远,追他们的人回来了。”塞维尔小声说。
刚刚跑出去的狗主人一只手抄着棍子,另一只手拎着狗的後颈脖子,一脸怒气地冲会院子里。
应该是没追上,也应该是没跑远。
他们走快几步可能能碰上。
达里安和塞维尔顺着狗主人回来的方向追过去,没跑多长一段就遇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这下子是真跟丢了,我们直接回高塔吧,明天再回来。”达里安叹了口气。
“没丢呢,没丢呢,在这在这!”格伦从墙後面探出头来。
刚刚跑了这麽远一段提神又醒脑,两个醉鬼的酒也醒了大半。
“你们走在前面吧,我们会跟着的。”达里安觉得他们现在最好维持一点社交距离。
莱纳德酒醒了走路也不拐弯了,将他们成功带回了旅馆,并将那个水罐交给了格伦。
格伦拿到水罐了就想走,他正急着去找个角落立刻将里面的锤子掏出来。
莱纳德却叫住了他们:“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够帮帮我的忙。我被一个奸商陷害关进了监狱,幸好有你们帮忙给了整整47个金币的保释金,我怀疑他们就是为了坑害无辜商人。我希望你们能想想办法,帮我好好整治他们,给我出口恶气。”
达里安说:“这个请求不过分,只要有合适的报酬,我当然可以帮你,那麽你想怎麽整治他们。”
莱纳德捏紧了拳头:“那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