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麽一天下来,青笺算是知道自己一天天要干什麽了。文件预审丶送人回家,就这两件事,其他事都不归自己管,一天天不要太轻松。工资虽然比以前少了不少,但好歹自己还有个账户能透钱,日子也还算是过的下去。
“走吧。”随听拾上了车就昏昏欲睡,今天下班格外晚,比以前青笺都晚,将近九点钟才出办公室的门,搞得青笺也下班很晚,虽然算加班费。
青笺一路上没说话,自顾自开车,随听拾也没说话,看着窗外每天不变的树觉得无聊。
刚想睡一会儿,却发现驾驶位上的人有点奇怪。
从驾驶位靠背的缝隙中,随听拾看到前面那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很小的疤,位置和青笺一模一样,是自己小时候,青笺有一次出任务受的重伤。
为什麽青莛会和青笺有一样位置的疤?
随听拾在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又不敢打草惊蛇轻举妄动。
“大人,到了。”青笺稳稳停下车,轻声叫醒後座熟睡的人,随听拾睡眠一向浅,马上就醒了。青笺下车拉开後座车门,左手挡在门框边缘防止随听拾磕到头。
随听拾微微擡眸看了眼对方的左手,小指上没有戒指。刚才是看错了吗?随听拾暂且放下怀疑。
“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随听拾话说的客套。青笺回了句“晚安”就开车走了。
随听拾没有急着进门,站在进门小花园的地方看了会儿。随即给温韫发了条消息:
青莛真的没问题吗?
温韫回的很快。
[但凡有问题他政审那关就被卡死了]
随听拾想想也是,转身进了家门。
自从青笺不在之後,别墅里也显得更冷清。以前人在的时候还能有点暖和人气,就算不说话随听拾也觉得很开心。
青笺的房间随听拾没动过,所有东西都是原来的样子,定期找人清灰打扫,就好像有一天青笺真的会回来一样。
随听拾少见地进了青笺房间,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发呆。青莛的出现让随听拾更加心烦,看到那张脸只觉得厌恶,偏偏人事把人分到了自己手下。
用着自己爱人的脸在自己面前招摇过市,随听拾只觉得恶心。
随听拾从阳台的柜子里拿了包烟,拆封,点上。烟酒是在青笺去世的第一年染上的,刚上任的时候压力太大,做什麽都觉得心烦意乱,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来一根,这几年快戒掉了,偏偏又闯出来一个青莛。
真是有够烦的。
随听拾大半夜去了陈昏肆的酒吧,提前发好消息,轻车熟路下楼来到地下五层。
“你最近很少来诶,联盟这麽忙。”陈昏肆日常关心随听拾。随听拾玩弄面前装着白兰地的玻璃杯,“嗯。”
随听拾话到嘴边,本来不想说,还是开口:“哥,你说人死可能复生吗?”陈昏肆一下听懂了随听拾是在说青笺,连忙否定:“不可能。你也好好调整一下吧,三年了,该走出来了,他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对不对?”随听拾没说话,陈昏肆知道他打心底根本不想面对这件事,只想逃避。
“如果有个人,和浔哥一模一样,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对他有什麽样的感情?”随听拾想有个人给他参考意见,心里乱的很,根本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青莛这个人。
“远离但是尊重吧。”陈昏肆坦然,“如果真有那麽一个人,出现,我会尽量跟他保持距离没有交集,如果一定要共事,我会对他持有基本的尊重。
“但是更近一步的关系,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