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清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清楚禅院甚尔和那个死丫头的关系,得知了那丫头和甚尔是亲兄妹后才恍然大悟。
呵,甚尔还是太善良,母亲离世后便不得不背负起这个叫禅院初霁的累赘,结果一养就是三年。
依靠禅院直哉那贫瘠的想象力,是完全想象不到他们兄妹俩之间的情感深厚的,他只会认为禅院初霁是禅院甚尔甩不开的累赘与包袱。
至于昨天禅院甚尔为什么会为了禅院初霁而收拾他……
哈,就算是一条狗,养了三年也会生出些感情来,更何况谁会允许外人在未经自己同意的情况下去欺负自己的狗呢?
甚尔当然会生气,但那是因为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挑衅了甚尔的缘故,而不是禅院初霁对禅院甚尔有多重要。
禅院直哉自认为自己想得非常清楚,并决定看在甚尔的份上,不会再主动欺负禅院初霁,甚至还可以稍微照顾照顾她。
他本以为,自己的宽容会得到禅院初霁的感恩戴德,却没想到对方当场就反问自己“凭什么”
哈,还真是不知好歹。
但禅院初霁已经彻底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趣——本来就看他不爽,以为人家是想和她交朋友才特意忍耐下来和他说话,结果竟然这样!
真是浪费时间!
接下来无论禅院直哉怎样朝她搭话,禅院初霁都不理他。禅院直哉几乎是气急败坏,一般敢这样挑衅他的人早就已经没什么好下场了,可是这个死丫头……有甚尔在,他又不好动手,真是可恶!
禅院初霁觉得这个木乃伊就是个傻子,说话叽里咕噜的找不到重点,还没完没了的反复说!真是讨厌!
第一次的正经交谈就这样不欢而散。
直到放学时间,禅院初霁等来接她的禅院甚尔,小姑娘一直板着的脸蛋才重展笑颜。
禅院甚尔问她今天上学有没有受欺负。
小姑娘嘴里含着哥哥塞进去的糖块,声音含含糊糊,“没有哦,他们昨天明明都见过哥哥了,谁还敢欺负我。”
还行,那群小崽子还算惜命。
禅院甚尔稍微满意。
“但是有个好讨厌的家伙!”下一秒小姑娘就说,连声音都气愤起来。
“谁?”禅院甚尔问。
“唔……不认识……”小姑娘回答,“因为他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的,就像个木乃伊一样。”
禅院甚尔垂眸思索起来。
“不过就算是木乃伊我也讨厌他!”禅院初霁添油加醋,“一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且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东西!烦死啦!还有还有,他还要我去做他的侍女!凭什么啊!”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但禅院甚尔的眼神已经在听到“侍女”两个字时暗了下来。
他大概知道“木乃伊”指的是谁了。
欠收拾啊……
禅院甚尔今天敢放心出门干活,是因为他昨天把小姑娘带回家后又特意重新回去一趟把所有人都收拾了一遍——这才导致今天禅院初霁进教室后发现所有人都大小带着伤的缘故。
为的就是让那群小崽子长记性,从此没人敢再欺负禅院初霁。
没想到竟然漏了禅院直哉那小子……
他昨天特意留手——指没有当场让禅院直哉去死的那种,但下手也没有特别轻,按理来说那小子至少也应该折掉两根胳膊或者腿,本以为会让禅院直哉长记性,乖乖躲在自己院子里养伤不出来,结果竟然还敢出来碍眼。
呵,真是身残志坚啊。
“好了,知道了。”禅院甚尔拍拍小姑娘的脑袋,“回家吧,明天你就看不见他了。”
“真的吗!”小姑娘翡翠色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紧紧抱住禅院甚尔的脖子,撒娇道,“哥哥~那我永远都不要看见他啦~”
“嗯,我尽量。”
得到保证的小姑娘一整晚都心情很好,好到第二天禅院甚尔把她送到学堂门口后和她告别时那一点点低落的心情都消失不见。
“拜拜哦,要早点回来接我哦,哥哥。”
禅院初霁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推开教室的门那一刻。
她第一眼就往自己座位的旁边望去,本以为会看见一个空空的座位,结果——
一具比昨天包得更严实的木乃伊正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
小姑娘顿时垮下脸。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出现在教室了。
木乃伊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禅院初霁。
他咬牙切齿地发出声音:“禅、院、初、霁。”
“你这家伙,昨天是不是又朝甚尔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