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嘲讽:“从前我知晓,却自信我能做那个改变他的人,如今我才明白,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该孤寡一人。早些远离他吧,姜娘子。”
“这是同为女人,对你的忠告。”
她深深地看了姜馥莹一眼,又对徐清越道:“东西尽早送去,我要用。”
说完,带着人拂袖离去。
徐清越颔首,“晚些便送去。”
姜馥莹还未从她的话中回过神,听了两人对话,好奇道:“什麽东西?”
徐清越摇摇头:“县主照拂我的生意罢了,不是什麽要紧的。”
“娘子,”无忧道:“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作为底下人,自然是体察着主子的心意。知晓此刻祁长渊烦躁,定然想要见一见姜娘子。
姜馥莹迟疑了会儿,都到了福山居,此刻再说回去也不好,只好硬着头皮应下,看着徐清越。
“五郎可要同去?”
徐清越淡笑:“罢了,世子心情不好,我笨嘴拙舌便不去惹世子烦心。孟叔送我回去便好。”
他瞧着姜馥莹:“早些回来。”
姜馥莹点点头,跟无忧进去了。
书房安静得很,祁长渊坐在书桌旁,看着桌上的书册。
听得声响,瞧见她来,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眸中的冰雪化开,嗓音还有些干哑:“……你回来了。”
姜馥莹走近几步,为他倒了茶。谁知茶水冰凉,显然许久没有人动过。
“我刚回来,无忧说,让我来瞧瞧。”
“原来是他,”祁长渊原本亮起的眼瞳暗了暗,“是他自作主张,并非我……”
“罢了,若是无人来请,想来你也不愿来。”
她转过头,在小炉上将茶水热着,低声道:“你心情不好麽?”
“其实还好。”
祁长渊看着她动作,“你这是在关心我麽?”
姜馥莹顿了一瞬,思及近来繁琐的事,方要说出口的话赶在最後一刻改了口风,软了语气。
“你明日生辰,我关心关心寿星还不好?”
她叹口气:“最近很忙麽?一定要这麽急,赶在生辰前做这些事。一年一次的生辰都不能好好过。”
“倒也并不急。只是百姓无辜,”祁长渊垂眸,“寿昌伯想要将一切都掩盖下来,我不愿而已。”
姜馥莹理解他。他的压力定然很大,朝廷中的,还有各方势力的,如有一处行差踏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所以县主就是为此事而来?”
“嗯。”
祁长渊应声:“其实也没什麽,她左右不了我的情绪。”
“那你不开心,是因为什麽?”
姜馥莹走近,瞧着他的面色,“无忧他们都觉得你伤神,来寻我的时候面色比你还难看。”
“你说是因为什麽?”祁长渊静静地看着她:“我昨日便说了,今天要给你做新学的芙蓉糕,你倒好,随徐清越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去——现在都凉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麽。”
姜馥莹语气弱了几分,她道:“芙蓉糕呢?”
“扔了。”
祁长渊面无表情,“反正无人吃。”
姜馥莹喉头一凝,知晓是他的一番心意。近来养伤,祁长渊常钻厨房,徐府上上下下俱都知晓他对她有多细致。偏生他也不曾居功自傲,当真只是想要为她加餐。
“我吃,我一定吃,”姜馥莹语气柔和:“世子纡尊降贵为民女做的糕点,我定然要吃干净……所以糕点呢?”
祁长渊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起身,将身後书柜旁放着的食盒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