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盏里油灯光焰青黎,照彻白壁。
屋内静悄悄的,似也无人,萧灵鹤用灯光一晃,内里陈设摆放工整,帷幔毕收金鈎,空空如也,正疑心,谢寒商是否也不再阁楼里,忽地感到腕骨上传来一道桎梏的禁锢感。
她被那只手拽了过去,仓促间灯火晃过他的脸,萧灵鹤叫了一声“谢寒商”。
腰肢被握住,重心倾斜,两人一同摔进了身旁的衣柜里。
萧灵鹤手中的灯熄灭了,落在衣柜里,“咚”地一声,暗夜里发出激烈的响动。
正如她的心跳,剧烈地怦动着,几乎上不来气。
空荡荡的衣柜里暗无天日,她的脊背被抵在最里层,後脑勺靠在檀木上,压实的木料坚硬的质感硌得她脑袋疼。
萧灵鹤不顾欺身而来的男人进一步囚禁,先掐了一下他的腰肉:“你躲这里作甚!吓我一跳!”
大半夜突然窜出,鬼魅似的,她没被吓死真是万福。萧灵鹤气得给他腰後魁梧的肌肉捶了一拳,尤不解气,又照着他的臂肉,张嘴重重地掐了一口,闷声闷气让他放自己出去。
谁知,他竟然道:“你属狗麽?”
“!”
萧灵鹤震惊地一仰头。
虽然这个夜色极黑,衣柜里更是毫无能见度,她什麽也看不见。
萧灵鹤睖睁着道:“你的脑子进海水了?敢和我这样说话!”
他的身躯,已经让萧灵鹤领教过究竟多麽傲岸了,那是欺身而近时,足以将她整个淹没的,他高大的身形,一如破岩而出的巨木,枝干有她腿那样粗,他稍微用力而已,她发现自己竟然就像一只被摁在砧板上的鱼,除了尾巴还能噼啪甩两下,便动不得。
谢寒商语气清冷:“女人,你再敢咬本世子,我便用封条贴上你的嘴!”
“……”
世子?
谢寒商从前的确是靖宁侯府的世子,但这个头衔早在几年前便被褫夺,他也从来不以此自居,有种安分守己丶看透名利的超然。
他这……
萧灵鹤忆起自己刚才在地上捡的那本书,脑中叮地一声,恍然大悟。
小鱼不见了,来的是这个不知道哪国的世子。
太突然了!
他的身份转变就没有个过渡期麽!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小鱼的好,就要被迫迎接下一任夫婿。
如此频繁地迎来送往,也是怪辛苦的。
但萧灵鹤还不能戳破谢寒商,只好耐着性子陪他“过家家”,她方才把话本大略扫了几眼,依稀忆起这是一个替身文学,也就是说,这个“世子”有位早死的白月光。
她自然不会是那位英年不永的“白月光”了,很显然,她是故事里因为眉目与白月光相似而被世子搜集起来,关在房间每天酱酱酿酿的女主人公。
而且这本话本的重口味,是让当年内心黄暴的萧灵鹤都感到重口难磕的程度。
掐脖做恨啊!
天!
萧灵鹤三分的期待里,有七分的畏惧在,她只好小心翼翼打听:“世子,你叫什麽?”
她适才一路而来找他时,都是唤他“小鱼”,他却换了身份人设,再喊“小鱼”已经不合时宜了。
他睥睨着衣柜中眼波狡黠还在试图斡旋逃离的女子,手臂的肌肉绷直了一些,将她更重地摁在柜中,哼一声:“谢寒商。”
萧灵鹤一讶。
咦?
这回怎麽喜迎本名了?
【作者有话说】
世子强势霸道,但依然超爱瑞仙哈[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