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世子强制爱(5)
◎戴着脚镣的“小鸟”◎
萧灵鹤向谢寒商提了官家的口谕,本以为他会拒绝。
谁知他当机立断:“初九?”
萧灵鹤一怔,慢慢地点头:“嗯,定在初九,怡园。”
末了,她边思忖着道:“我觉得,你还是不去为好。”
毕竟是国宴,谢寒商是个不稳定的病患,他万一抽风做出一些惊世骇俗之事来,大雍在北人面前丢不起人。
再说宴无好宴,北人作为战胜国遣使者前来,定是为漫天要价,把原本北使出使北国定的十万两翻一番儿。如此狮子开口,朝廷不可能容允,双方意见不合,只在此筵上,怕就要大操干戈。
但官家为何非要指定谢寒商陪筵?
她上下丶里外地盯着谢寒商,对他眼睛里的睫毛数目都了如指掌,也没想明白。
他呢,被她几缕灼热的视线扫得浑身发烫。
但阁楼里荒唐了两天,他虽无妨,然而她已经肾虚到吃药了。
他们约法三章,七天之内不得再同房。
这才过了三天而已。
谢寒商别过眼,故意不去看她惹人心动的芙蓉靥,喉结轻滚,“女人,我还好看麽?一直看个不停。”
萧灵鹤最讨厌他道貌岸然,哼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男人,气量就要大点,我看几眼又如何?”
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不自然地侧过一些角度,任她打量。
萧灵鹤没看出门道,要不是知道谢寒商曾是定远将军,她甚至怀疑她的皇帝弟弟,把美人计的主意打到了他姐夫的头上,让他姐夫去引诱敌军。
她站定双足,平声问:“真要去?”
谢寒商反问:“为何不去?扬我国威的机会。”
萧灵鹤惊诧:“我们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吗?”
大雍都打输多少年了,送了多少钱与帛给北人了,要不是因为屡战屡败,尊严早就被北人的铁蹄踏作了齑粉,又何须依此不平等条约,奴颜婢膝讨好敌人。
大汤末年,群雄割据,政权四分五裂,乱象持续了百年,大雍应时而生,剿尽雠寇,占有天下大半,然在多年的割据混战中,北国的土地受边疆胡虏的侵犯,早已沦丧大片,成了异族江山。
大雍立朝时,便不是一个完整的一统王朝,心气是远不如前朝大汤,多年以来,在国政上历代君王过于依赖经济,仰仗文臣,不修兵事,所谓“国威”,早就丢进了多年前的汤汤黄河底,随着大雍将士战死的遗骨残骸,被卷入了东流逝去的历史洪涛中,荡然无存。
萧灵鹤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她躺在柔软的高枕上,享受着富足安康的生活,心里未必不在意北境的边患,只是她也无能为力,徒呼奈何而已,不如继续纸醉金迷地麻木着。
她摸了摸谢寒商的脑门。
如此大胆的举动,引来他的拍打,将她毛毛躁躁的爪子拍下去。
萧灵鹤不恼,嫣然一笑:“你说的那种东西太远了。我带你去也可以,你只需答应我,在筵席上吃吃喝喝就好,不管那个北人使者说什麽做什麽,你就吃好喝好,不要说话,不要搭理。”
谢寒商冷冷地瞥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你带我去?女人,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萧灵鹤的笑意滞在唇角。
唉,这脑袋坏成这样,出席国宴真的没事麽?
万一饭桌上大家打起来,餐盘乱飞,他吃不成菜了,怒火熊熊地蹦起来,把盛着肴核的餐盘一巴掌扣在北国第一猛将符无邪的脑门上,对方能暴起把他的脑袋当场拧下来!
萧灵鹤想象了一番那血淋淋丶白花花的场景,骇然缩了下脖子。
她决定看好谢寒商,绝不让他在宴会上有朝北人吐口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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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这日子很好,天朗气清,宿雨方歇,溽热消退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