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开始,钱太妃在人潮簇拥之中姗姗来迟,为表歉意,又为每张桌都上了一壶贡酒——碧雨青梅。
这酒清冽,但极为上头,萧清鹂是吃不了酒的,干脆便将自己桌上这壶递给了姐夫:“姐夫擅酒,你喝吧。”
萧灵鹤疑惑:“你姐夫擅酒你怎麽知道?”
谢寒商自来府上後,滴酒不沾,上次喝的“桃花酒”也是圈套。
他看起来,好像没什麽不良嗜好。
萧清鹂垂落眼睑:“都是以前程舜说的,姐夫在军中时豪饮三大碗面不改色,单酒量也是无人能敌。”
真的?
她想象不出谢寒商这种高岭之花的贵公子抱着酒坛牛饮的画面,调回目光,对面一张笑意吟吟的脸庞,他接过贵阳公主送来的清酒,低声说:“多谢。”
还是小姨子上道,他还没兼祧两房,小姨子已经将“姐夫”都喊上了。
谢寒商谢完小姨子,见公主一脸不信地盯着自己,他轻轻擡手,捏了捏殿下的皓腕,“区区青梅酒而已。”
说完便提壶仰头。
这一壶都不够他吃的。
吃完了,提起萧灵鹤的那壶,也一饮而尽。
吃完二话不说地趴了。
整个趴到在萧灵鹤身上,差点把她砸倒在地,两位公主都吓得花容失色。
萧灵鹤手忙脚乱地抢人,生怕他脑袋又砸到地上,一面回头问萧清鹂:“你不是说他酒量很好麽?”
萧清鹂呆若木鸡,恍了半天神,忽然敲了敲脑袋:“一孕傻三年,我忽然想起来,程舜说的那个酒量好的人,是他自己。”
姐夫运筹帷幄,需要时刻保持清醒,怎麽会是个酒蒙子啊!
完了。
姐夫原来是听了她胡吹之後自信暴涨,连吃两壶梅子酒,一口下酒菜没掺。
现在,他都已经醉得两腮酡云丶满脸桃花了。
“……”
萧灵鹤推了推身上泰山压顶的男人,没推动一点儿。
泄气地认了命。
“好吧,醉了便醉了,早早回家歇着也好。”说完叫来篱疏,“同太妃娘娘说一声,驸马不胜酒力,城阳带着他先回了。”
篱疏去後,萧灵鹤试图又推了一下,没推动。
反而他像蛇似的绞缠上来,双臂用力地抱紧了她的腰身,吐气如兰。
“公主。”
他的嘴唇就靠在她的耳边,伴随着说话的声音,热气氤氲上脖颈的皮肉,酥麻。
“你同谢钊说的,我都听到了。”
他醉了,却忽然知道今晚拦住他们的人叫谢钊。
萧灵鹤知晓这是商商残识,没忍心再动他。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薄唇贴着他的颈,像只可怜兮兮的驯服的小狗。
驸马醉得太厉害,熊抱着公主殿下不撒手,已经引来了不少目光,包括远处的靖宁侯一家。
钱太妃目光转向这里时,也难忍朝一旁老女官会心而笑:“看啊。瑞仙和寒商。”
但萧灵鹤仍没有抗拒他的拥抱,她揽了揽手,掐住他腰:“头痛不痛?”
她只关心他喝多了头会痛,他本来就脑袋不好的一个人,如何能吃酒?
她懊悔,方才该拦着他的。
谢寒商的下巴在她颈边蹭了蹭,表示摇头。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殿下。”
他轻轻地唤,嗓音有烈酒浸润过後的喑嘶。
“我终于等到了,殿下……”
没头没尾的一句落了地,头便朝她香肩上一歪,箍在她的背後的双臂也随之松弛。
他醉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商商更爱了~(超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