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虽然恼羞成怒,但却愿意与他同床共枕,这说明什麽?
说明她也只是口是心非。
谢寒商将她抱在身上,让她拿自己当床,看着气咻咻的嫂嫂,莞尔:“为何你见了我,好像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萧灵鹤一怔,矢口否认:“有麽?没有。”
谢寒商状似认真:“有。公主见我不悦,岂因一句‘嫂嫂’之故。”
他有那个自知之明,嫂嫂想见的是别人。
于是问她:“你还在想念大哥?”
萧灵鹤皱皱眉头。
谢寒商自嘲道:“活人不知珍惜,却去凭吊死人。不知是你笨,还是我贱。只是就算你这样一心二用地待我,我还是觉得你是世上最好的娘子。”
“……”
谢二对自己的评价的确是有始有终了。
既然他没醒,那麽萧灵鹤果断决定,这两日暂避风头,哦不,暂避谢某人。
一早上,沈昭君做了牌局,派人来邀请城阳公主屈尊杜府打十三张。
杜相一向古板守旧,萧灵鹤对之见则生畏,原本心下犹疑,但等谢寒商笑意吟吟地一凑近,萧灵鹤立马答应了:“去!马上去!”
城阳公主驾乘马车风风火火赶往杜府。
这牌打得很不顺,萧灵鹤手气不好,连输了好几把。
可输钱也比在家里和谢寒商演绎叔嫂不论恋情要好。约定打两个时辰,但萧灵鹤佯装输急眼了,今日牌桌上的一个都不许走!
庄夫人赶着回家给孩儿喂奶才抽出了身,暗道好险。
三缺一,沈昭君无奈,只好将婆母也拽进了战局。
城阳公主明着赶本,奈何牌运实在太差,把把失利,最终打到月上中宵,杜家婆媳二人赢得盆满钵满,萧灵鹤输光了钱袋,看一眼时间不早了,想谢寒商应当睡着了,这才打道回府。
沈昭君送她出门时,向她提了一句:“瑞仙,夏延昌将军从西关回来,应是受了官家暗旨,此事我只告诉了你。”
萧灵鹤道:“我知道。”
沈昭君微露困惑:“那你可知道,夏将军回朝之後要筹备的第一件事,便是北伐?谢寒商届时必然要起复。”
萧灵鹤顿了顿,点头:“我知道,他没瞒着我。”
沈昭君叹了一下:“北伐艰险,多少人有去无回不说,单就太後娘娘这关怕便难过。瑞仙,你的夫君是坚持北伐的砥柱,但这一定会抵触太後,招来太後娘娘的打压。”
萧灵鹤不假思索:“一切弹压,我来扛。他只管去做他想做之事。这是为民请命,为国而战,我就算不能鼎力支持,也不能扯後腿。何况我既是他的夫人,更是大雍的公主,我和他理念一致,要这寰宇肃清,四海升平,你说得对,这固然会得罪我的母後,但所有罪责後果,我城阳公主都一力承担。”
铁凛才死,区区五万两,如何抵得过北国怒火?
就算雍人怯战,北人也不可能放过这个出兵的机会。
战机瞬息万变,先发则制人,官家调遣夏延昌起复谢寒商,都迫在眉睫。
回到公主府,萧灵鹤没有去泻玉阁,而是回了自己金玉馆。
避了他一日,总该睡个好觉,姓谢的没有来打扰,应是早就睡了,毕竟已经到了子时。
正和衣就寝,闭目好眠,窗外突兀地响起几道清脆的叩击声。
她心里一惊,以为登徒子造访,侧目看向月光里朦朦胧胧的疏窗。
谢寒商的嗓音沿着窗缝飘入房内,传向耳膜。
“嫂嫂开门,我是我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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