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口感是极佳的。
城阳公主喜欢吃虾,而且是吃虾的行家里手,知道从哪里开始品尝最美味,一切都需要步骤有序。虾以浅尝辄止为宜,狼吞虎咽固然能大饱口福,但常常会尝不出太多风味。
萧灵鹤又亲了一下自己的驸马,“喜欢亲,那就再亲你一下。”
那身虾壳被公主随手抛掷,已经随着池内微缓的水流远走了。
谢寒商抿住了唇瓣,在公主殿下没有察觉之际,眸色暗了下来。
她只道这个老实的商商,与三年前一样,只会一动不动地任她施为,她将脸埋伏在他怀中继续亲他。
男人的眸色愈来愈晦暗,如雨前的浓云,翻滚出墨色的浪。
萧灵鹤对此是一无所觉的,她亲了一会儿,抱着他,继续浑然不知地撩:“商商,你真好吃。”
下一瞬,她便感觉到自己似是被箍紧了,这种力道,像是霸道阴狠的世子。
她霎时变了脸色,秀眉轻轻攒动。
仰起头,想看看他,但还没看着。
便已沦陷。
萧灵鹤哼唧出声,紧紧抱住了他,嗓音又娇又颤,“别,你让我缓缓。”
他抱着她,靠在池壁之上,并未有任何举动,真的给她缓缓。
萧灵鹤终于仰高视线,惊讶地看向眼前的男子,“谢寒商你现在好大的胆子。”
他从来不会这样。
他对她虽然冷若冰霜,但冰霜之中又含有一丝客气,从来都是恭恭顺顺的。
但萧灵鹤也知道,他曾说过,他很想这麽做,很早之前就开始想。
若只有谦卑柔顺,那麽就不会有世子与暗卫的灵魂。
紫阳观时,他还说,他少年时便对她一见倾心,自此後夜有所梦,什麽梦亦是不必细问。
他给她缓了缓後蓦然完全沦陷。
“商丶商商。”
萧灵鹤完全无法适应一个不说话只一味埋头苦干的男人,不能交谈就会让她觉得有些恐慌,好像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试图和他说说话,谢寒商却是,人狠话不多。
几下里她就哭了出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只是一面花架子,一把脆骨,一口鲜甜的樱桃小毕罗。
但她很疑惑,为什麽都凶恶到这个地步,他却还是羞涩得满脸通红,好像一只无辜的极北兔,仿佛只凭着无辜清湛的眼神就能把自己摘清。
“抱抱我好不好?”
城阳公主是黔驴技穷,左右不过那三板斧,来来回回地用。
他还是抱了,抱住她。
但这样却更是难受。
萧灵鹤发现自己出了一个大昏招,没了着,索性眼泪汪汪向他博取同情:“商商……”
他没应。
她更加可怜地望着他:“你喜不喜欢我?”
他终于擡起一点视线,漆黑瞳仁望向公主颤栗的朱唇:“喜欢。”
萧灵鹤哄他:“那你对我好一点儿吧……”
他好像不明白:“臣不是在对殿下好麽?”
萧灵鹤捂了捂自己的眼睛:“你别在这个时候自称为‘臣’了……”
这个自称似远似近,庄重之中又有一丝轻浮,她真的好受不了。
粉绿的衣衫漂浮于水面,荡啊荡,像情人的眼波那样,鲜妍丶明媚丶易碎,萧灵鹤觉得自己被水流切碎了,好像化作无数片浪花,随着那片粉绿一齐,荡啊荡。
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她却没忘了问他:“商商,你答应告诉我的,你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