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他们是不一样的。
“嗯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敷衍完喋喋不休的人,敖丙将药喂进伤者齿间,他们的影子交叠,甘苦味在两人鼻息间纠缠。
李哪咤抱臂而立,嘲道:“装什麽样子,又不是没有手,还得让人喂?”
“敖丙,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吧?”金莲咤拽着敖丙的袖子,超不经意露出自己的腕。镣铐的勒伤狰狞,深可见骨。
伤的确实重。
见此,李哪咤一噎。
他没死心,继续找茬儿,“这麽大个药铺就没有别人了吗?还得让顾客亲自来照顾病患。”
有能耐的人通常脾性大,老医师便是个远近闻名的。闻言他横眉竖眼,直接赶客,“我开店这麽久了,一直以来就自己。少将军如果不满意,那就另请高明吧。”
“……”李哪咤偃旗息鼓。
5。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需要包扎,您可否——”老医师备好银刀和热水,打算剜去腐肉。
敖丙会意,上前去薅伤者的衣带。布帛撕裂声响起,伤痕累累的身躯顷刻显现。金莲咤浑身绷紧,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赧道:“你干什麽?”
“上药啊,”敖丙掐了个诀,缓缓抚过那些开败的金莲,“难道你想一直在血污里瘫着?”
金莲咤强聚神智,摇了摇头,然後不再挣动。
“真乖。”敖丙摸摸对方的脑袋。
“哼。”李哪咤站在一旁,目光复杂。
“怎麽,李哪咤?你是想过来帮忙吗?”注意到李哪咤闲了好久,小龙试图派活。
李哪咤仰头,亮出颈上的纱布。他按了下洇出朱砂色的齿痕,又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疼,”他垂眸,睫下投出蝶翼似的影,嗓音裹着三分委屈,“我是个病患呢,这也要干活啊。”
敖·罪魁祸首·丙(心虚):“不用,你歇着吧。”
6。
银刀刻入血肉。
灼痛化作万千蚁噬,在血脉里啃出裂痕。
被剧痛蚕食的视野里,龙族与某个轮廓重合。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打湿了他的鬓角。金莲咤强撑最後的清明,“你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的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伸手攥住了敖丙的指尖。
“这是干什麽?还说受伤了,我看他精神的很!”李哪咤窜过来,掰开了某猪的咸手。
老医师:“少将军也是活蹦乱跳呢。”
7。
药泥覆上了被锁链贯穿的孔洞。
金莲咤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摆布。水浸湿伤口之时,他忍不住瑟缩了下。敖丙的动作更加小心,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昨夜上个药差点被勒噶的李哪咤:?
正所谓,前人栽树後人乘凉。
8。
大功告成。
老医师收整器具,他一边包扎一边嘱咐:“伤口已经感染,需要每日换药。还有……他太虚弱了,需要好好调养。”
“好哦。”敖丙瞥向李哪咤,对方事不关己地欣赏着橱柜,似乎在辨认药材。
敖丙从储物囊中取出玉佩,递给医者,“这些够了吗?”
暗青色的玉身冷寂,像一汪凝冻的湖。玉料极老,边缘处已裂出细小的缝。
“这太贵重了,”老医者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这麽多……”
“还是我来吧。”李哪咤掏出一大把银票,豪横十足地说,“剩下的就当封口费,此事不要对外人提起。”
老医师:“听少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