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带着焦急和担心,谢谢啊,这是个善良的好心人,于江安想着,又忽然琢磨,不对,我没说过我姓于。
果然还是个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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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来,韦秋萝略微红着脸笑道,“我身後根本没有东西,你真是吓死我了!”
于江安走过去,温柔地安慰她:“我这不是看你太紧张了,缓解一下气氛嘛。”
韦秋萝伸出拳头锤他。
程渊现在以韦秋萝的视角进入了这段回忆。
一小时前,于江安当着他的面不知犯了什麽病,手指不断颤抖,整个人说不出话来。
他慌乱之中喊了120和陈默,陈默立刻就上楼了,他因为不放心,一直就守在附近,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救护车随後立刻赶到,在那之前,程渊变回了小鼠。
陈默把他放进熟悉的口袋里,那里简直成了程渊的移动鼠窝。
他自己也熟练的钻进去,偶尔偷偷露一点头出来透气。
陈默就这样揣着程渊,护送昏过去的于江安到了医院检查。
医生说他不是脑部器质性问题,可能是急性应激反应引发的短暂癫痫,也就是心理上的。
在医院走廊间的冰冷椅子上坐着等待的时候,陈默趁着人多杂乱,低头小声对自己口袋里的程渊说话:“这不怪你,而且这是我们帮他们的好几回,你注意到他眼珠乱动了吗?是陷在了什麽特别深的思绪里。”
“我能进去看看他的记忆。”陈默忽然低声说。
程渊顿住,神色复杂,用小爪子扒拉陈默的衣兜,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手机屏幕,他立刻会意,用爪和鼻子配合打字:可如果侵犯到他的隐私,是不是不太好?
陈默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不会侵犯。真正没有必要知道的部分,记忆结界会自动跳过,只有那些对他创伤形成有关键作用的,才会被呈现出来。”
这件事已经不是简单的心理应激了。
于江安的痛苦像是被什麽东西卡在原地,出不来。
他每天穿西装,重复着看似正常的生活,却把自己困进一个永远出不去的回圈里。
程渊听到这话便释然了,这才想起来什麽,噼里啪啦地打字:“陈默,你。。。。。。”
为什麽陈默那个弟弟要攻击他?为什麽那个弟弟不是人族的?为什麽他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
陈默看懂了程渊在表达什麽。
但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贸然讲出来,会不会吓到程渊?又或者程渊会不会生气于自己从一开始的隐瞒?
他真的後来才知道程渊是真的失忆了,忘记了妖族身份。
那丶那他们的婚约还算不算数?
程渊没提啊,是没想起来还是不愿意和自己结婚?好伤心。。。。。。有种挫败感。
两个人心里都满是问号。
还未做出回答,医生出来告诉陈默,于江安的情况稳定下来了,等他醒来就可以出院,但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後续要配合治疗才行。
陈默答应後,带着小鼠走向于江安,男人面色平稳,闭着眼睛沉稳地呼吸,但眼珠依然在乱转。
“现在窥探记忆最好的时机,等出来之後,我们再说,好不好?”
陈默轻轻用手,环住了衣兜。
里面的小鼠缩成一团凑过来,和他的手掌轻轻贴了贴,这个意思就是程渊同意了。
“好。”陈默闭上眼睛,“做好准备,哥哥,我们进去之後,身体声音都不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