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那些神秘学的人说话都要遮掩一番,不好直说,也没个答案,全靠当事人自己悟。
直到当事人程渊懵懵地离开,那极具蛊惑力的声音都还在他脑海里不停响起:“那时候,你们族是不是发生了什麽挺大的事?范围不小吧。和这事有关的人自然怀疑或者恨上了你的族人,小心吧,年轻人。”
说完那些话,老太太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作势要走:“我每次出摊只卜一此,现下缘分已尽,後会无期。”
程渊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那时候发生的范围很大的事情,只有一个。
就是这个身体的原主在订婚前神秘失踪,这件事据说闹得不小,妖族和鬼族都找不到人。
有能力血洗他整族的只有。。。。。。
不可能的吧。
程渊第一反应就是否定自己,他相信他。
只是心里不免依然咯噔一下,下意识抚过手腕上的黑镯子。
他是穿过来的。他不是真正的程渊。
一开始,他确实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麽意义,顶多是借个壳活着而已。
原主那些族人,程渊甚至连名字都叫不全,更别说感情了。
可刚才那水晶球里火光漫天丶哭喊连连的幻象却像点燃了他记忆深处的某根神经。
胸口发闷丶头皮发麻丶指尖冰冷。
他不应该难过的。
可是,心被揪起来一样,一抽一抽的疼,後背也跟着疼痛。
他擡手捂住额头,指尖发凉。
程渊本来纠结的问题都烟消云散了,他正在想另一件事。
如果和那个人有关系,那他要怎麽办?
他可以认为族人和他无关,程渊只是借用了这个世界“程渊”的身体,没必要对原主的族人负责。
理论上是通的,但是情感上不行。
情感是无论种族都共通的东西,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代替原主去原谅。
头疼欲裂,但程渊依旧相信墨尘。
“我是能相信你的吧?”他暗暗地想,“别辜负我。”
他本来就因为自己那些小心思而内耗,这回更烦心了,也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先被旁边摊位的叫卖声拉回现实。
程渊甩甩头,把那些小心续和繁复的感情暂且搁置,毕竟,先干正事要紧!
他挽起袖子继续挨着摊位看,思考墨烬的去向,直到一家卖面具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摊位前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面具,全是人面模样,嘴角弯成了僵硬的弧度,一双双眼却空洞瘆人。
程渊的世界观再次收到了冲击,他们不是可以自己化型吗?买面具是什麽恶趣味啊!?
他蹲下身看了看,摊主却倏然擡头,他好像眼睛不大好使,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耸了半天鼻子才开口。
“我这里的面具,戴上之後可以换取短暂的强力战斗力,要不要来一个?嘿嘿。”
是药三分毒,程渊还是知道的,那不可能是老板善心大发了搞出来这麽个东西。
“代价呢?”他问。
老鬼摊主像是被问乐了,喉头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不知是笑还是咽口水,“代价自然是有的,年轻人。”
“这副脸赠予你力量,那同时,它也会随机吃掉你的一部分。”
“世上厉鬼千千万,总有些想求力的,总有愿意付出代价的,风险越大,你得到的也越多,所以我这生意啊,也就经久不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