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忧持剑于前,猛地转动,左右两边的树木被一分为几十段,朝着五行锁链而去,挡在了法光锁链和掌魂幡之间。
慕无忧掀起层土,掌魂幡朝着他身後粗壮的树木而去。
隋秩趁机挥动打骨鞭,便要卷起地上掌魂幡。
裴郁见掌魂幡上沾了土,又看到那长鞭抽向魂幡,心情焦灼难以言喻。
慕无忧後退两步,身姿绕旋,踩在了旗杆上,便停下了脚步,昭雪对上长鞭,两相交织在一起,隋秩拉扯不动,慕无忧也不放手,眸光锐利至极,整张脸冷若玄冰。
花洛持着飞花,便要杀上来。
杜恒臣也调动四面八方的细小雨点,化作一道道冰棱,朝着慕无忧而去。
锋利的冰棱划破了慕无忧的脸颊,带出一丝血迹。
飞花凝聚剑势,如长虹贯日般,便要将慕无忧笼罩。
慕无忧浑身剑气弥漫,犹如浓雾般将他笼罩,长虹般的剑气正中浓雾,可怖的电弧噼里啪啦散布开来,似有无数小雷在他身上炸响。
慕无忧脸色微白了些。
就在这时,踏空声由远及近,有人瞬间来到战地,有些不敢相信地道:“慕无忧?”
裴郁不由循声望去。
晓梦生瞪大双目,满脸难以置信,完全想象不到医圣慕无忧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几乎是一眼见到花洛丶杜恒臣丶天宗之人以及那个持着打骨鞭的中年人,都在围杀医圣。
顿时,石破天惊一声——
“你们居然敢伤慕无忧!?”
晓梦生展开折扇,猛地一挥,剑气如一道波纹,平移而出,又犹如一道细长的利刃,将交织成片的剑气和剑雾切割开来。
晓梦生从天而降,站在慕无忧身前,持着折扇,浑身剑气绕旋,目光如炬,心情既紧张又兴奋,没想到他竟然会碰到能帮堂堂医圣的天赐良机,一时间气势陡涨:“来啊!你们来啊!”
“……”慕无忧抿了下唇,到底没有说话。
隋秩沉下了脸,他环视一周,终于在掌魂幡所在处附近,看到了不起眼的藏身之地。
他不再理会慕无忧和晓梦生,打骨鞭猛地一挥,将盘虬卧龙的树根上方的参天古木拦腰砍断,身体如电,朝着那处藏身地掠去。
慕无忧眸光愈冷,飞身而去,骨鞭尖端划开了他的肩头,昭雪挡住了对方。
锋利的剑气破开了隋秩的衣袍,将胸口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隋秩心底生寒,道:“不愧是剑庐弟……”
声音极低,话音未落,慕无忧一招封喉,隋秩迅速後退,不知何时已有八人的天宗弟子杀了上来。
晓梦生杜恒臣和花洛缠住,他同样站在掌魂幡附近,硬是以一敌二,让两人一时无法上前。
但他灵力消耗极快,不出一刻钟,脸色便难看了许多。
“你们该不会也是看上医圣的财宝了吧。”
晓梦生讥诮出声。
杜恒臣一道火鞭,扫开晓梦生,朝着掌魂幡掠去。
晓梦生挥动折扇,凛冽狂风袭面而来,杜恒臣侧身闪过狂风之中凌厉的剑气,身体横在虚空中旋转数周,花洛手持飞花,剑气如虹,晓梦生躲闪不及,被粗壮的剑气笼罩。
再从白色剑光中走出,身上衣袍褴褛。
身上没有致命伤,却有道道血痕,鲜血染红了青衣。
晓梦生猛地一挥,剑气越体而出,朝着花洛笼罩而去。
杜恒臣回神,以金鞭抵挡,火星四射,怒斥道:“你知道他对裴郁有多重要,你竟然对他下死手!”
晓梦生脸色一沉,手中折扇转向,朝着另一边的天宗弟子杀去,将那即将扑向慕无忧的天宗弟子拦腰斩断。
隋秩用打骨鞭和慕无忧抗衡,他成名已久,未曾想竟和一位小辈战成了平手,甚至还要借着弟子们的包抄,才能勉强伤及对方衣角:“你仍是不肯交出?”
眼见天府之人赶到,他别的话没有多说,但他知道慕无忧听得懂。
当着杜恒臣的面,慕无忧到底没法动用昨晚动用过的招数,他只能用其他术法来抵挡,那些术法虽然强大,却不如漫天剑气那般攻击力大攻击范围广,对付这麽多人,难免看起来惊险。
那些天宗弟子无一不是天宗精锐,随便一个都能和天府内门弟子战平,可慕无忧穿行于多人之间,甚至还能挡住隋秩的进攻,三刻钟过去,他依旧未落下风,掌魂幡始终在他脚边,无论是隋秩,还是被晓梦生拖住脚步的杜恒臣和花洛,都未能得手。
可饶是如此,慕无忧和晓梦生都消耗过度,面色泛白,晓梦生身上伤痕累累,鲜血将青衣染成了红色,看天府这两人的目光就像在看两坨扶不上壁的稀泥:“天宗之人近在眼前不去对付,居然对付仙岛医圣,你们天府是要玩完了吗!”
王碾擡手让想要帮战的天府之人停驻,看着杜恒臣的目光并不怎麽认同,于是根本没有轻举妄动,他看着慕无忧脚边的掌魂幡,神情无比犹豫。
可转念一想,掌魂幡本就是他们的东西,就算仙岛医圣得手,他们也可以想办法买回来,毕竟仙岛素来与世无争,拿到掌魂幡也没什麽用。
只是不能被晓梦生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