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坐着金蚀,六人一傀一兽顺利通过天府正门,引得门口不少天府弟子驻足观望。
“少府主回来了。”
“可不麽!”
“我是说坐在吞天兽背上的人!是裴……裴郁少府主!!”
“传言是真的!?少府主回来了!!!”
回到天府,杜恒臣眼前的系统页面上,终于开始跳动“+1丶+1”,他冲着四周之人点头微笑。
花洛听着周围弟子丶长老的话,心情莫名紧张。
“少府主,府主命老夫在此地恭候多时!”
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一见衆人,立刻迎上前来,对着裴郁道,又含笑看向杜恒臣。
“大长老,您都这麽大岁数了,怎麽能让您在这儿等。”裴郁道。
“是老夫想念少府主了。”大长老眼泛泪光。
老者在前面带路,絮絮叨叨地说着裴郁的住处还和从前一样,说府主早早备好了晚宴,其他元老们也很想见少府主,请晓少主和柏鹜公子去别院休息等等,不一而足。
“府主想亲自接见慕大医圣,若是医圣不介意,可随老夫来。”
裴郁对慕无忧道:“我随你一起去。”
大长老道:“府主只说让慕大医师一人去。”
裴郁又道:“去哪儿?”
“後花园。”
裴郁叮嘱道:“等你见完了我爹,你就让人带你去我住处,我那里有多馀的房间……算了,到时我去接你。”
花洛不由面色古怪地看向他,当年裴郁对他有这麽无微不至吗。
裴慎行在花园回廊中央的亭子里看折子,石桌上堆放着古籍,慕无忧刚过去,裴慎行便擡起了眼,见他走来,便站了起来:“神医,我听我儿是这般叫的,不知称阁下神医,是否失礼?”
慕无忧道:“府主随意。”
裴慎行请他坐下,为他斟茶,道:“敢问我儿如今身体如何?我看他能挡住逆贼攻击,似乎比以往还好些,这都是神医的功劳。”
慕无忧道:“其实尚未痊愈。”
裴慎行叹了一声,如果痊愈,神医就不用跟裴郁同行了,道:“不知神医是从何处找到我儿,他当年又是受了怎样的伤,究竟是何人伤的他?”
慕无忧道:“我和金蚀在生死海底找到他,他被钉在冰棺之中,气息全无。至于是谁伤的他,还请府主亲自问他,他若愿意说,自会告知府主。”
裴慎行听到“生死海底”丶“气息全无”的时候,豁然从石椅上坐起,险些打翻了茶水。
他神色动容,看向慕无忧,想从这般淡然中看出惊涛骇浪的波涛汹涌来,可是没有。
这位赫赫有名的医圣神色如常,救活了死人也好像只是救活了人。
“你,您……”裴慎行冷峻的脸皮颤动,缓缓坐下,手持着茶杯,如果裴郁愿意告诉他,早就告了,他就是担心裴郁不愿意说。
“有劳神医了。”
裴慎行递上了个纳戒,道:“此小礼远不及神医的恩情,还请神医笑纳。”
慕无忧没有接。
裴慎行有点尴尬,纳戒里头空间极大,里头放着各种灵料丶灵珍,以及珍贵丹方丶药方,以及海量的灵石,几乎是他私藏的一半,虽远不及慕无忧所做之万一,但初次见面,算得上一份心意了。
慕无忧袖中的手微微握成拳,他不知道该怎麽说,他想要的是一个人,是眼前这位最珍视的儿子。
裴慎行见礼物送不出去,但想到这人危急关头庇护自己儿子的一幕幕,便把纳戒握进手里,道:“是我唐突了,礼物应该是我儿亲自送才合适。”
慕无忧的手指微微掐动掌心,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