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巅峰叹了口气,勉强点了下头。他这个头点得十分勉强,小师妹还不放心,又补充道:“风骨一心要杀风护使,这其中也不知藏着什麽不为人知的隐秘,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像表面那般和善。之前我们说到妖魔鬼怪,他一听就有微词,你说这是为何?当然是因为被我们揭了底,所以他便急了。”
“哼,对付这种妖魔鬼怪,何必讲究道义?更何况,这金丹是因种种巧合才入了你的口,也并非是你强取豪夺,这叫天赐机缘,你该牢牢把握才是,何必介怀。”
杨巅峰给她一席话绕得晕头转向,总觉得她虽言之有理,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妥,不过仔细一想,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得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风骨化作青烟,一路飞回九幽山顶。
这时天光大明,已是晌午,但九幽山仍乌云遮天,阴风蔽日,阳光也无法穿透雾霾照到山上。
他回到洞府跟前,只见飘如诗丶何所之丶春若黛一行十多人个个盘膝坐地,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其实他们很想动,只是给风骨施了定身之术,身体不由自主,手脚无法挪动哪怕一寸,唯一能动的也就只有口鼻双眼了。听到风骨回来的脚步,纷纷睁眼。
魏无过张口就骂:“你这堕修,还不快放开小爷!”
风骨冷冷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可是丹宗中人?”
魏无过叫道:“正是,哼,你听过我丹宗的名头吧,若是扣住我们不放,丹宗掌门人止危真人便会来寻你晦气,他老人家修为深不可测,到时候你就惨了。”
风骨笑道:“我有你们这麽多人质,谅那止危真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无过一噎,一时想不到该用什麽话来反驳他。就听风骨问道:“你们丹宗可有一个叫顾明之的人?”
魏无过一愣,心想:顾明之不是坤鹏之巅弟子吗?你下山这麽久,难道连这都还不知?
下意识的便摇了摇头:“没有。”
“什麽?”
风骨大吃一惊,心道:那小子竟然骗我?
又问:“那麽风旻呢,他可是丹宗中人?”
魏无过这下点了头:“当然,你认识我们风二护使吗?我告诉你,风护使的修为也很厉害,比我们掌门不遑多让,他老人家就在山下万顷城中,你若不赶紧将我们放了,他稍後便来救我们,到时候将你打得屁滚尿流,连你亲娘都不认识。”
风骨哼了一声:“他最好现在就来,正好我还愁怕他逃了呢。”
魏无过看了看兄长,心中疑惑:怎麽我的威胁他都不怕?
魏无误却听出他话中字里行间似对风旻透着敌意,问道:“你认识风护使?”
风骨又哼了一声:“我岂止认识,我认识他的时候,你们还没认识呢。”
魏无误又问:“你同风护使是怎麽结识的?”
风骨道:“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们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还敢这麽多话!”
他走到何所之跟前,说道:“第一个抢我金丹的是你,逃跑的那两个家夥是你同门吧,你们是丹宗弟子吗?”
何所之鼻腔一哼,连眼睛都没睁开,看都不看他一眼。
风骨大怒,反手往他头顶就是一掌:“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何所之自小养尊处优,不归真人莫说打他,便是大声骂一句也舍不得,他何时给人打过头?顿感受到奇耻大辱,睁眼怒骂:“你是什麽东西,胆敢对本公子如此无礼!”
风骨道:“原来你不是哑巴,很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何所之嗤笑道:“你还不配与小爷说话。”
风骨怒道:“那你还是继续当哑巴吧。”伸手在何所之肩头一点,顿时他便有口难言,分明在破口大骂,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风骨又走到飘如诗跟前,说道:“我刚才的问题你听到了,回答我,逃走的那两个家夥可是你的同门?”
飘如诗缺未立刻回答,心想:我们上山之後,从未提及名讳,刚才他却向魏道友问出了顾师弟的名字,又问他是不是丹宗中人,看来他应该是追到了他们两个,但杨师弟谎称是丹宗弟子,蒙混过关了。
他猜到了事实,便含糊道:“我们十多人一起来的,当然都是同道中人,你问这个做什麽?”
风骨道:“啊,你们都是丹宗中人吗?”
他到此刻还不知道这十多个战利品其实是两波人。
飘如诗不答反问:“你以为我们是什麽人?”
风骨哼道:“偷鸡摸狗的强盗,土匪。”
一旁何所之闻言,大怒:“放肆,你不干不净的说些什麽!我堂堂名门正派的弟子,根正苗红,你才是强盗土匪!”
风骨不去理他,向飘如诗问道:“逃走的那两个人叫什麽名字,你若如实相告,我即刻放你下山。”
飘如诗心道:你都说出顾明之三个字了,还来问这种问题。
他心中憋笑,嘴里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风骨道:“我言出必践,从不食言。”
飘如诗看了看身旁衆人:“那我这些同门呢?”
风骨眼望衆人,说道:“我要留下,用他们的命去换风旻的命。”
丹宗衆人闻言,纷纷大吃一惊,不太懂他此言何意。飘如诗愕然道:“你与风护使有仇?”
风骨点头:“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