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黄衣大汉说道:“这还用说?她肯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堕修了。”
绿衣大汉一想不错方才在山下闹出那麽大动静,必然已经打草惊蛇,此人知道自己一行人来者不善,必会搜到此处,便提前在这里蹲伏,只怪自己太大意了,竟没察觉门後有人。
小师妹之前见过他二人联手对抗杨巅峰,摆出的阵势委实不可小觑。倘若让他们故技重施,自己一时半会不好取胜,时间一拖,搞不好杨巅峰便也上来了,所以一上来便着手抢攻,要令他二人自顾不暇,没有馀裕配合结阵。
二人与她交手数合,也惊骇她修为之高,心中都想今日大开眼界,居然碰见这麽多元婴境的高手。他们两个自然知道若凭真实修为,在她手底只怕撑不过三十招便要落败,只有结阵抵抗,方能自保。可是小师妹双掌飞舞,连环进攻,将他们一人逼向左边,一人往右方疾推,要他们相距越来越远,同时招数如狂风暴雨般飞速递去,他们便只能勉力抵御,大落下风,无法起手成阵。
半盏茶时分不到,二人的处境只剩拼命抵御,无法反手还击。小师妹吞噬大法使出,将二人手上的法力真气尽数吸取,二人只觉体力越来越弱,渐感不支,额头大汗淋漓。这时就算能够结阵,也发挥不出阵法的威力了。
小师妹大喜,心想不出十招,自己便可取了这二人的性命。那鼍龙女吃了我一掌,此刻必定身受重伤,先将这二人杀了,再去杀她不迟。
可她还没高兴片刻,只听意外脚步声响起,有人朗声喊道:“屋里有人吗?”正是杨巅峰的声音。
小师妹大惊,没料到他竟来得如此之快,正要使出杀招将这二人收拾了,却听绿衣大汉叫道:“顾公子,堕修在此,请你赶快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一条人影从窗外跃了进来,正是杨巅峰。他一见屋中场景,二话不说,擡起右脚便往小师妹身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来得好不迅猛,小师妹左掌正往绿衣大汉身上拍去,中途转向,化掌为指,一指点在杨巅峰大腿环跳xue上。杨巅峰只觉膝盖酸麻,右脚一收,左脚又踢了过去。
得他这一援手,绿衣黄衣两名大汉身上压力大减,稍微喘了口气,纷纷踊身再上,三人向小师妹合围而攻。
有了杨巅峰相助,两名大汉便有了时间起手结阵。小师妹担心他们阵成,又有杨巅峰在侧,取胜不易,倘若稍後郭真也到,合他们四人之力,自己便非败不可。为免暴露身份,只有暂且退走。
眼见杨巅峰又是一脚蹬来,当即借势往後一退,退出了卧房之外,反手将门一关,便从方才鼍龙女撞塌的洞口跃了出去。
却见鼍龙女此刻脸如金纸,嘴角渗血,显是受伤不轻,正盘膝坐在地下用功自疗,身上真气充盈流转,正是关键时刻。
小师妹面目狰狞,心想时机正好,举起手便要往她天灵盖击落。这一击若中,鼍龙女便即香消玉殒。
眼看就要得逞,哪知鼍龙女蓦然间睁开眼睛,右手一拍储物袋,掌中法力钻入袋中,当的一声,破恶钟响。
小师妹啊的一声惨叫,浑身剧痛,手上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狠狠瞪了鼍龙女一眼,飞身跃入草丛,钻进林子里逃之夭夭。
她一口气奔出数里,见身後无人追来,这才止步,满心不甘。
就差那麽一点点便能除掉这个威胁了,偏偏这个时候顾明之上来,坏了大事。
她心头烦闷,擡手便朝身旁一棵大杉树上击了一掌,在树干上打出深深一个掌形凹洞。
在原地调整了片刻,她便也慢慢冷静下来,喃喃道:“算那鼍龙女福大命大,且容她活几个时辰。等我逮到机会,再置她于死地。此人不除,决不罢休!”
她摸了摸脸上的丝巾,心道幸好自己掩盖了面目,身份并未暴露。当下将外袍脱下,翻面穿上,又将头发重新梳好,插上金钗,恢复了本来的装束,这才慢慢回到山顶,假装自己是第一次来。
回到那所破茅屋跟前,只听里面不住发出响声,大约是杨巅峰和那两个汉子正在楼上楼下四处察看,有人问道:“顾公子,可有发现什麽?”似是那绿衣汉子说话。
杨巅峰的声音在楼上回道:“除了些寻常家具,什麽都没有。”
小师妹咳嗽一声,拿腔拿调的道:“咦,这里怎麽会有这麽大一间屋子?”
屋中霎时静了下来,杨巅峰叫道:“是你到了吗?小师妹?”
小师妹道:“嗯,是我,顾师兄你居然比我先上来。”快步奔进屋中,一眼就见鼍龙女坐在榻前,正用功调息,那黄衣汉子便站在一旁为其护法,见小师妹进来,点了点头。
小师妹向他做了个万福,装模作样的问道:“鼍掌门这是怎麽了?怎麽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那黄衣大汉道:“掌门受了伤,正在调息。”
小师妹哦了一声,明知故问:“是谁伤的她?”
黄衣大汉恶狠狠的道:“我也不知那个人是谁,要是给我抓到,必定为掌门报这个仇。”
小师妹心中冷笑,心想那个人此刻就站在你面前,只可惜你你没那个报仇的能耐。
装得差不多了,她便不再废话,随即奔上二楼,杨巅峰也刚好从门後出来,二人撞了个满怀,杨巅峰便将她一把搂住不放了。他神情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小师妹反问:“我能有什麽事?”
杨巅峰道:“刚才鼍掌门遇袭,身受重伤,偷袭她的人跑了。我担心你遇见那人,还好你没事。”
小师妹故作惊诧之状,问道:“是掳走新娘子的那个堕修吗?”
杨巅峰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看出她是个女子,不确定是不是掳掠新娘的真凶。”
小师妹心想,自己虽满手命案,多一桩少一桩无所谓,但也没必要背这口黑锅,还是得自证一下清白,于是趁热打铁道:“那应该不是了,若是女修,要掳也该掳新郎才对。而失踪的都是新娘,所以凶手应该是个男人。”
杨巅峰道:“可是我们一路搜到这里,途中并未看到旁人,便只遇见那偷袭鼍掌门的女修,不是她还能是谁?”
小师妹道:“或许那个女修是鼍掌门他们的仇人吧,打听到她的行踪,所以故意在此地埋伏。要不然她为何不偷袭你,不偷袭我,却偏偏只针对无拘派中人?至于新娘子失踪之事,我觉得一定另有其人。”
杨巅峰点点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郭真的声音:“主人家可在?”
小师妹大声道:“主人家不在,只有我们几个在。”
郭真笑道:“顾公子两位都到峰顶了吗?”
杨巅峰道:“不仅我们师兄妹二人到了,鼍掌门他们三位也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