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横了她一眼:“我问了她就一定会说吗?下次若再见到,你去问好了。”
鼍龙女一噎,转身与她那两个随从商讨去了。
小师妹与杨巅峰面对面坐着,与他说道:“你可知她的丈夫是谁?”
杨巅峰道:“管他是谁,反正不是我。”
小师妹在他额头敲了一记,嗔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是你的话那还得了。”
杨巅峰嘻嘻一笑:“如果是我,你会怎样?”
小师妹哼了一声,挑眉道:“你觉得我问怎样?”
杨巅峰试想了一下,身子顿时一哆嗦,道:“按照你现在的脾气,好像後果会很严重。”
小师妹又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妺姬的丈夫其实你见过,也认识。”
杨巅峰一惊跳脚:“难道是师父?”
小师妹翻了个白眼,叹道:“是风旻。”
杨巅峰哦了一声,这才放心,重新坐了下来:“风护使怎会与此人扯上关系?”
小师妹道:“说来话长了。”于是便将妺姬先前与她说的故事又复述一遍。鼍龙女三人也倍感兴趣,眼睛纷纷向她投来,聚精会神的听她诉说。
说完,衆人都觉得意犹未尽。鼍龙女叹道:“风旻之名我也曾有过耳闻,修界中人都说他高风亮节,慈悲为怀,风光霁月,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人,还有这样的过往。”
杨巅峰道:“在咱们修界,男人三妻四妾原属常事,风护使虽然风流,但这也算不得什麽大过,我倒认为此事的关窍还是还是妺姬公主的举动太过激了,夫妻之间难免有磕磕碰碰,遇事坐下来好商好量就行了,闹出人命就过分了。她若未持剑杀人,风护使未必会一去不回,事情也还有转圜的馀地。”
小师妹冷冷的道:“你还替他说上话了。”
杨巅峰道:“我说错了吗?”
小师妹眉梢一挑,道:“你觉得呢?”
杨巅峰浑身一抖,只觉有股极其危险的气息正缓缓逼近,往旁缩了缩身子,道:“好,好像没有吧……”
小师妹右手重重在桌面上一拍,大声道:“荒谬至极。既然成了夫妻,就该彼此忠贞不二,还纳什麽妾。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哼。”
杨巅峰吓了一跳,讪讪的道:“这些事与你我无关,你这麽激动做什麽。”
小师妹道:“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做那样的人。”
杨巅峰笑道:“那是当然的了。”
郭真道:“此事孰对孰错难说得很,咱们不是局中人,不便评判其中是非,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鼍龙女点头道:“正是。”
绿衣汉子道:“可咱们已将这屋子翻了个遍,根本不知道妺姬将那些新娘子藏在何处,无从救起。”
黄衣汉子道:“是啊掌门,我看那些新娘子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你想,妺姬可是堕修,在此作恶已经这麽久了,她难道还能将那些新娘子都好好养着不成?”
鼍龙女道:“即便如此,也要找到她们的尸首,然後交给各自亲戚妥善安葬。我们既然来了,就务必要将事情都办妥了才能走,做事要有始有终。”
她顿了一顿,又道:“距今最近失踪的那个新娘是在三天之前,妺姬就算杀了人,也该留下尸首才对,但我们方才搜山,一无所获,可见她并未将人藏在山间某处。这里既是她盘踞之地,那麽极有可能人就被藏在此地,你们再去找找,看屋里有没有暗门密道之类。”
两名大汉恭声称是,又上二楼到处翻箱倒柜去了。
杨巅峰与郭真也即起身,在这间房里四处摸索。
案前便只剩小师妹与鼍龙女四目相对,相看两厌。
小师妹心头嗤笑,这鼍龙女看似很有一派掌门的威严,其实蠢笨如猪,妺姬是堕修无疑,又躲在屋中不曾逃走,而她手持针对堕修的法器,只需在屋内敲响破恶钟,妺姬自会现身,但她居然藏着不用。
只不过她知自己也是堕修之流,一旦破恶钟响,只怕尚未将妺姬逼出,自己便先承受不住,为免受到殃及,她自是不会主动向她提议此事。
正在此时,忽听身後传来“啊”的一声呼叫,乍一听只是一声,但却是两个“啊”重叠在一起,正是杨巅峰与郭真的口音。
小师妹与鼍龙女一齐回头,都咦了一声大,但见原本应该在房里的杨巅峰和郭真二人竟然不知去向,擡眼去看窗子,关得严严实实,显然并没有人跳窗。
鼍龙女惊呼一声,叫道:“他们人呢?”
二人正不明所以,忽然眼前一花,法力波动,跟着便显现出一个人来。
小师妹与鼍龙女双双骇然,不约而同的叫道:“妺姬!”
妺姬拢了拢衣袖,笑吟吟的道:“你们不是在找我吗,我现在现身了,怎麽你们又开始大惊小怪?”
鼍龙女喝道:“你将他们二人弄到哪里去了?”
妺姬呵呵笑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管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