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新月初入修界,并不知旁人的修行之速如何,以为人人都是这般缓慢,并未多想。但风骨却看出若是一直如此,她前路已见尽头,也没与她直说,只一个人找到止危,问他可有主意。
止危却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笑眯眯的问道:“你们那天长地久比翼双飞剑练得怎麽样了?”
风骨点头道:“挺好的,外功招式已经差不多练完了,内功进展比较满。”
止危嘿嘿一笑,又问:“这门剑法是不是特别好?”
风骨道:“没人试招,我也不知道到底练得好不好。”
止危摇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为师的意思是,你与新月在练剑的时候,可有发生什麽事?”
风骨回忆一阵,奇道:“能有什麽事啊?”
止危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道:“难道你们两个练剑之时,你没有什麽特别的感受吗?”
风骨点头道:“有啊,不知怎麽,最近每次看到她我就紧张,都不太敢看她了,一看她我就脸红心跳,浑身发热。”
止危哈哈大笑,笑道:“这就对了,看来你二人练得进展不错,等剑法练至大成,说不定感情也会大成,届时双喜临门。”
风骨没太懂他是何意,止危又道:“不懂无妨,将来自然会懂。嗯?你刚才问我什麽来着?”
风骨这才想起初衷,问道:“有没有什麽办法,能够够改善师妹的资质?以她目下的进境,看起来很难突破金丹。”
“天赋根骨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很难更改。倘若能够轻易改变,入门之时又何需那麽看重资质?”
风骨道:“难道就让师妹一直止步筑基,终身无缘金丹吗?”
止危向他打量了一会儿,道:“我看你资质也没比她强到哪里去,你又是如何突破的?”
风骨叹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妖怪的修练方式与常人不同,我是以九幽山上的万年凶气静修,再吸取日月光华增进修为。可师妹并非妖怪,这个办法于她无用。”
止危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沉吟片刻,又坐了下来,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我门中有淬炼体格进阶根骨的术法,若新月能够练成,金丹元婴皆有指望,但这门功法极其难练,且淬体之时痛苦万法,新月未必能承受得住,即便练成了,也不是一定就能炼体成功,稍有不慎便会功败垂成,一朝沦为废人。”
风骨吓了一跳,骇然道:“这麽危险?那麽有没有比较安全的法子?”
止危道:“有啊,便是让人直接将修为传功于她,她自然而然就能突破了。方便快捷,安全无虞。只是修为乃修士最重要的东西,谁能心甘情愿将自己千辛万苦修来的功力转手送人?”
风骨一时无言。止危盯着他脸,问道:“如果本座叫你用此法助你师妹突破,你可愿意?”
风骨转了转眼珠,问道:“师妹是你的徒弟,就算要传功,也该是你亲自传授才对吧。”
止危哼了一声,道:“本座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为师肩负重任,要负责整个宗门的安危,不能为她一人而损失修为,但你可不一样,你一身轻松,逍遥自在,就算耗尽修为也不打紧。”
风骨沉吟无话。止危问道:“难道你竟不愿?”
风骨摇头道:“只要师妹能够突破,我当然情愿。好吧,到时候我就传功给她。”
止危笑道:“你不必忧心,就算修为损耗,只要将养一些时日,依然能够恢复如初。”
风骨嗯了一声,刚要告退,止危道:“这几天就先不用练剑了,好好养精蓄锐,三天之後,随为师去昆胥国走一趟。”
风骨一愕,奇道:“去昆胥国做什麽?”
止危道:“七绝派掌门酒千樽千岁大寿将至,为师当然要去喝杯喜酒。”
风骨又问:“你与那个酒千樽交情很好吗?居然亲自去为他贺寿。”
止危道:“交情泛泛,但酒千樽是当今修界修为最高的英豪之一,修为与为师,以及坤鹏之巅掌门不归真人不相上下。他既广撒请帖,为师焉有不去之理?”
风骨大惊,骇然道:“这麽厉害?”
止危点点头,忽然板起脸色,肃然道:“所以你去了昆胥国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胡作非为,酒千樽脾气虽好,但也不是好惹的。”
风骨撇嘴道:“我又没去过昆胥国,更没见过这酒千樽前辈,无冤无仇,我去他惹他干什麽。不过你既然不放心,干脆你自己去就行了,何必带上我?”
止危道:“带你去见识见识前辈高人,难道你还不想去了?”
风骨道:“我才没有兴趣,不想去。”
止危道:“不行,你必须得去。哼,酒千樽早年一直笑我收不到徒弟,还同我炫耀他门下有多少多少好苗子。我早就想一雪前耻了,这回去为他贺寿之人都是修界的高手。邀你与我同去,是为了在衆人跟前狠狠打他的脸,替为师挣回面子。”
风骨翻了个白眼,鄙夷道:“原来你自己打不过他,就想叫我去打他徒弟啊。不行,出风头太容易给人记恨。不去,说什麽也不去。”
止危大怒,右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砰的一声,喝道:“为师的吩咐你都不听了?想造反吗?”
风骨凉飕飕的道:“我听着呢,但是,万一那个酒千樽道徒弟法力高强,那我不是非死即伤?我受伤也就罢了,主要是,你的如意算盘也要落空,到时候不仅没长脸,咱俩反而一起丢人现眼,太不值当。”
止危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若是你战败,我就说你只是我临时拉来凑数的,根本就不是我徒弟,到时候只丢你一个人的脸,于我无损。”
风骨顿时不高兴了,气道:“你这……你这是将我往火坑里推,我更不能去了,你另请高明吧。”说着转身就要逃走。
止危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