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朱春骤然被卸了下巴,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叫声,剧痛和憎恨让她漂亮的五官扭曲变形。
元向木把手里的纸币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想要啊?那都给你吧。”
朱春满脸惊怒,下意识要往後缩,脱臼的下巴就被粗暴地钳制住。
元向木慢条斯理地把那叠钱塞进女人嘴里,纸币边缘割破口腔内膜,鲜血混着口水一滴滴掉在地上。
直到再也塞不下,一甩手把剩下的扬上天。
红色的现金纷纷扬扬散在空中,人群中发出低呼,女人好像被吓傻了,站在原地抖抖索索,连把嘴里的钱抠出来都忘了,元向木掏出纸巾一根一根仔细擦着手指,慢悠悠道:“这些钱弄脏了,我不要了,两千,打到我卡里,一个子都不能少。”
元问山这才回神似的,瞪着眼睛气得手直抖,“你,你。。。。”
“我什麽?”元向木擡眼。
元问山猛地僵住,他这才看清元向木眼底的血色。
“怎麽这幅表情?”元向木歪头,“上次元牧时带给你们的礼物喜欢吗?”
元问山脸色愈发难看,扶着朱春已经说不出话。
当时朱春从远牧时书包里翻出一只血呲呼啦的死鸟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才八点零八分,元向木拨开人群扬长而去,他心情颇好,回家换了身衣服,简单的浅灰色体恤加齐膝休闲短裤,洁白的球鞋。
镜子里的男生干练精神,怎麽看都不像刚才满脸阴狠的人。
方澈刚睡醒,饭桌旁还摆着书,是关于分泌系统病理分析的研究。
辞掉医院的工作後,方澈一直在网上做医学顾问,偶尔翻译一些外网医学论文,虽然没有坐诊时赚得多,但也不算低。
她有海外读博经历,学术方面颇有成就,前途无量,只是後来为了和元问山在一起就回国参加工作了,近来有研究院邀请她参与学术研究工作,但方澈顾忌着自己的情况,还没有答应。
她正坐在桌旁看书,安静地像一朵白玉兰。
“妈。”元向木叫了一声。
“你又不好好上课。”方澈看着她那个高大俊逸的儿子叹气。
“这就去,记得按时吃药。”
他不想等公交,打了个出租车去学校,离第二节下课还有十来分钟,现在进教室已经没什麽意思。
校园很安静,老师讲课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飘出来,被风卷着飘向操场。
元向木溜达到教学楼前,正准备从侧门上去,眼角突然一闪,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弓雁亭所在的尖子班在一楼,可能最近换座位了,他正靠窗坐着,低着头,元向木看不见他桌面上摆着什麽,只能看到一点笔尾,不知在写什麽,动得很快。
窗户完全敞开,风将他额前的短发吹得轻轻浮动,可能教室里很闷热,鬓边发梢亮晶晶的,覆着汗珠。
元向木愣怔片刻,想起第二次见他时,公交车上,他偏头朝着窗外,短短的发梢也被汗浸湿了。
正对着窗口有个花坛,元向木猫着腰过去,小声喊,“弓雁亭。”
弓雁亭起先没听到,第二声才猛地转过头,随即眼睛微微睁大。
元向木眼珠转了转,从花坛里摘了朵小花,大红色,简直俗不可耐。
“给你。”
弓雁亭眼角抽搐了下,扭头不看他。
“哎。”元向木贼眉鼠眼左右一看,又低声喊,“不喜欢吗?回头给你买虞美人,那个好看,现在只有这个。”
“。。。。。”弓雁亭腮帮动了下,似乎在咬牙。
“怎麽了又?”元向木急得抓耳挠腮,“快快快,我看见黑猫警长了,正往这边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