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我跟你一家子不对付,以後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元牧时呆愣愣看着他哥,脸蛋原本被热水蒸出的一点血色瞬间没了。
“哥哥。。。。。”小嘴一瘪,眼泪又滚下来,别提多委屈了。
元向木盯着他看了会,第一次感到基因的强大,这股死轴死轴的劲跟他简直是复制粘贴。
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元牧时爸妈来了。
朱春哭天抢把元牧时抱怀里,走之前还瞪了一眼元向木,搞得他以为自己是人贩子。
当然他也没客气,当着元牧时面直接骂,“再瞪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朱春敢怒不敢言,频频用眼神示意元问山,元问山装聋作哑,抱着儿子直接上车。
真精彩,整天跟唱戏一样。
搭警察的顺风车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元向木冲了个澡趟床上才发现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划伤了,背疼得躺都躺不下去。
但他实在太累了,连被子都忘记拉,就那样昏睡过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下进了梦了,到处都潮湿阴暗。
妈妈病情发作时的癫疯模样,和弓雁亭车厢里那张陷在暗处冰凉的侧脸让他心惊胆战。
半梦半醒,颠三倒四,闹钟响到第二遍,他才裹着满身冷汗睁开眼。
天还是阴沉沉的,但是已经不下雨了。
脑袋昏沉,浑身发冷,他躺了会儿才动,身上细小的伤口全都叫宣示自己的存在。
今天下楼时间比平时要晚五分钟,元向木原本以为弓雁亭决计不会等自己先走,结果一出单元门就看见那道立在树下的身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咳咳。。。”
“感冒了?”弓雁亭皱眉。
“好像是。”元向木揉了下鼻子。
“吃药了吗?”
“呃。。。。忘了。”
“昨天。。。。”
听他提起最晚的事,元向木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绷着耳朵等他下半句。
“昨天我不知道你把伞往我这边斜,不好意思。”
元向木一愣,随即偷偷舒了口气,“。。。。。。没事,这有什麽。”
弓雁亭没再说话,昨晚出租车是直接开到小区门口的,到单元楼下也就几步路,但弓雁亭没料到元向木一大男人居然就这麽水灵灵地感冒了。
他有点愧疚,想给人买点药,奈何这个时间店门都关着。
早上第二节课一下,弓雁亭趁着大课间跑去校门口买好东西直奔三楼。
走到教室後门往里看了下,元向木正面朝里趴在桌子上,似乎很不舒服。
正准备叫人,他眼角突然一闪,视线落在元向木前桌——谢直隔着课桌面对元向木坐着,正垂着眼睛,视线定定落在元向木那颗留着毛寸的脑袋。
他眼神很专注,专注到让人觉得里面压抑了太浓重的东西。
弓雁亭说不清是什麽感受,只觉得肠胃绞在了一起,浑身立毛肌剧烈收缩。
也许是他的注视太过强烈,谢直终于感觉到异样,看向门口,随即明显愣了下。